第八十六章(1/2)
简单晕晕噩噩地做了个梦,梦见了秦天,但他离她很远,她近一点,他就倒退一点,像是永远都抓不住的海市蜃楼,无论她多么努力,他都同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目光和煦地看着她笑。
“秦天!秦天!”她大声喊,喊着喊着,身边又忽然多了一个人,是薛澜肖。他拿出一份合约来,目光莫测地看着她:“简单,你已经签了合同,不能再反悔。”
“不!那不是我愿意签的!”她大声喊着,“我是没有办法,我是真的走投无路。”
“走投无路?那不过是借口,小单,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真的是因为走投无路吗?”他说着,忽然侧目看向秦天,“秦天,你觉得呢?”
“我就是走投无路!”她紧张地望向秦天,秦天依旧是不说话,但脸色却有了变化,于是她不顾一切地解释:“秦天,我是为了简凡的病才……”
她的话才说了一半,秦天的脸就开始一点一点地模糊,仿佛是放进了搅拌机里,扭曲、溶解、慢慢地消失。
“秦天,你听我解释!秦天!秦天!”
她急了,眉头皱着,似乎是想哭。半急半哭之下,开始手脚并用,仿佛在空气里抓着什么。
阿姨见她这样,赶紧按住她正在输液的胳膊,低声安慰她:“夫人,作梦哩,你这是在作梦,别怕,别怕啊。”
如此一来,她果然就慢慢地平静下来,双目紧闭,蜷着身子,安静的就像是个睡在子宫里的婴儿一样。
薛澜肖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抿着嘴,不说话,倒是阿姨主动拿了药单来给他看:“先生,夫人得的是急性肺炎,你瞧,开了这么多的药。”
薛澜肖朝着药单扫了一眼:“她喜欢耍小孩子脾气,所以你多费心,务必让她按时吃药、按时吃饭。”
“知道了。”阿姨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先生,医生说夫人的肌腱受过伤,昨天缝合处又有不同程度的轻微撕裂的现象。”
薛澜肖眉峰一挑:“然后呢?”
“医生让小心,说她暂时不能受刺激,更不适合做剧烈的运动。”
薛澜肖恩了一声,然后伸手去摸简单的额头。
她还是发烧,烧的脸白的毫无血色,嘴唇起皮。她眼皮沉沉地闭着,睫毛覆着,微微落下一道暗影,偶尔不安分地眨动几下,怎么看都有一种悲恸的神色。
他知道她是真的伤心了,以前他再怎么打击她,她都像一根顽强的小草,横生遍野。可这一次,她竟然伤心到缓不过来。
“我知道你想要,可是真的不能给。”
他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流连,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对阿姨说:“这几天我要出差,你好好照顾她,我在医院的账户里留了一笔钱,足够支付医药费的。这些天的行程排的比较密集,不是开会就是洽淡,我给你一个专线号码,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可是先生……夫人她……”
薛澜肖自嘲一般地笑了笑:“没关系,这段时间,她不想见到我!”
*
简单是咳嗽醒的,咳的肺都疼了,于是像个撒娇的孩子,委屈地找阿姨要止咳露。阿姨说没有止咳露,于是给她端了水,她喝了几口,扬起苍白的小脸问:“薛澜肖呢?”
“先生来过,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然后又出差了。”
简单冷哼一声:“躲我?”
阿姨见她表情不善,以为她是因为薛澜肖不在身边而气闷,于是开导她说:“夫人,先生是做大事的人,有的时候也是没办法。”
简单笑说:“没有办法?他办法多的是,只要他想做什么,处心积虑,无所不能。”
其实她不是在气恼什么,但阿姨却一直以为她在发泄不满,再想到来医院路上电话里的那个女人的声音,或多或少地明白了什么,于是说:“夫人,你别看我是从乡下来的,可是男人这码子事,我也懂。你别看他们整天摆着多大的谱,其实都心软着呢,不管什么事,你跟他说几句软话,哄哄他,自然了就过去了。要是整天吵啊闹啊的,那不是把男人往外赶吗?”
其实她是巴不得,其中的细微末节这位阿姨是不会明白的,她也懒的解释,于是不再说话,继续躺下去,蜷在被子里咳嗽。
简单不是没住过院,也正是因为出院没几天就又住进来,所以倍感无聊。薛澜肖不见人影,连个电话都没有,反而是阿姨,里里外外忙的热火朝天。
阿姨是个传统观念很强的人,整天给她熬这个汤,做那个羹,说这些东西营养丰富,对身体好,而且每次从保温瓶里盛出来的时候,都要说一句是先生吩咐的。
她本来就没什么食欲,结果一听薛澜肖三个字,就觉得心里堵的难受,像是被谁塞了一团棉花。
她撇撇嘴,把勺子放下:“我不想喝。”
“这怎么行?身体是自己的,就算生气,也不能拿自己开玩笑啊。”
她被阿姨劝的没有办法,这才勉强端起碗来,那汤做的很浓,因为下料十足,又费了不少功夫,汤汁都白了,薄薄的飘着一层油花。她皱着眉,用勺子一点一点舀着喝,她觉得腻,没喝几口就一阵恶心,然后扶着床栏开始呕吐,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阿姨吓的手忙脚乱,哪还有心思再劝她喝什么汤,撒开腿就往外跑:“我去叫医生!”
“不用,不用,我不是不舒服,是这汤太腻了,明天不要做了!”
简单以为这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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