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父亲（下）(1/1)

父亲的话让香果内心五味杂陈，原来他也有关注自己，原来他也心痛自己，原来他也为自己做过好多事，原来他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坏，原来。。。。。。。自己还不是那么一无是处。胸口堵得死死的，眼睛涩涩的，很不舒服；香果急忙转身走出客厅，在眼泪流出来之前，离开这里，不想在这个家里哭、不想让这个家的人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见香果出来，司机马上过来打开了后座的车门，犹豫了一下，香果还是上了车。陈楚雄也提了包追了出来，见香果上了车，急忙也跟了上来，命令司机开车。

车在繁华的街道上走走停停，父女俩谁都没说话；终于出了闹市区，车子加快了速度。香把车窗摇低，让少量的风吹进来，情绪也平覆了一点。

“我外婆去世时是你守在她面前的吗？”很多父母会想要儿子，除了儿子能延续香火外，（天生的）男人没女人那么脆弱，更能让人依靠也有一定的原因；当厄运或意外发生时，大多数的男人们都能顶住压力，沉着应对；而大多数的女人们往往只在听到事件发生那一刻就已倒下。外婆进了手术室，自己在外面等着，当听到医生出来说手术不成功时，自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见到外婆时她已经静静地装在骨灰盒里。

“不是，你知道的，那天是你奶奶生日。。。。。。我到医院时也没见到她，有个人给我打电话说你外婆走了，你一个人在医院，要我来照看你。”香果惊讶的转过身“那是谁办理的外婆的后事，不是你吗？还有，为什么那么快就把外婆火化了？连告别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也不清楚，你外婆的信和放骨灰的地址都是快递到我办公室的。”

“太过分了，她虽然不是你正式的岳母，可好歹，好歹她女儿是为你生儿子才死的，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你。。。。。。”泪水终于的夺眶而出，伤心、愤怒、更多的是自责。可怜的外婆，一辈子没老公缘，没子女福，窘困操捞一生，到死居然都没个亲人守在身边，给她安顿后事；自己是她唯一的亲人，到底为她做了些什么？

“这能怪我绝情吗？到医院时见你昏迷不醒，我自然是先管你，过后了我想起你外婆时问医院，他们说按你外婆临终的意思她死后立即送去火化，而且是一个自称是她孙子的年轻人把她送去的；不是我不做，而是你外婆她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难道。。。。。。”

“你说什么？孙子？”没等父亲话说完，香果就抢着问。

“对，我也知道你哥哥去年在部队牺牲了，所以也让人去查了，具体是谁来办的不知道，但可以确定是你哥以前的部队派来的人。”

“停车！停车！我叫你停车！”

司机急忙踩了刹车。香果打开车门跑出去，冲到没人的地方，对着远方声泪俱下的喊“啊。。。啊。。。凭什么是你们？凭什么？你们是在显示你们的伟大吗？你们是在施舍吗？那为什么就不能施舍一个真相，一个交代，哥哥为什么会死？是怎么死的？给个真实的说法有那么难吗？外婆到死都没等到答案，养了三十年的孙子没了，外婆垮了，死了、你们来给她办个后事就心安理得了吗？评什么？凭什么？啊。。。。。。”

陈楚雄并没有过来，只是远远地看着，这个倔强而又内向的女儿，让她这样释放一下或许更好，要不然她真担心哪天她会垮掉。

喊完了、哭累了。香果默认无力的回到车里，重新上路，一路疾驰，车开进了一片别墅区，停在其中一栋的门口，香果无心注意其它，下车后直接进了陈楚雄为她安排的房间，倒头便睡；太累了！心累可死人，自己真的觉得自己快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