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幸福(1/3)
尉临风斜倚着床头,环绕在她肩膀处的手臂有一下没一下的从她的背后轻抚着她的头发,她躺在他的怀里,手臂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身体因为害怕而轻微的颤栗,他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叹息着伸手搂住她,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额头的温热很好的抚慰了她,她停止了颤栗。
可是没过多久,她便再度带着惶惑不安的神情抬起头,以目光逡巡着他的脸,仿佛下一秒他就会重新消失不见。他不得不握住她软绵绵的胳膊,主动引导着她抬起手抚摸自己的脸颊。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让她亲自确认他的存在。
她眨了眨眼。
“薇薇。”他保证道,“我在这里。”
夜色笼罩了伯利斯堡,她终于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去,经历了长途飞行的他看着臂弯里那张安静沉睡的容颜,再一次觉得庆幸。
奎克在第一时间知道了他还活着的消息。
曾若谦接到了那个电话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冰岛,斯多蒂尔在他所乘坐的飞机上安排了他所能找到的最好的医疗团队,但跨越了大半个地球的旅行和气候的变化仍然引发了一些危险的症状。
他的肺部被数度感染,而治疗却越来越不起作用。
曾若谦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把他带回台北。
不得已之下,曾若谦联络了奎克,他们在电话里取得一致,在确认他彻底的脱离危险之前,绝对不将找到他的消息告诉某个最应该知道的人——在见识过她以为自己失去他之后的激烈反应,他们都不想再冒一次同样的险。
同时,奎克也承诺为他寻找合适的医生。
曾经因为试图谋害她而被尼尔发配非洲的切诺维尔·冯·锡林被奎克召回。
以他的健康作为宽宥冯·锡林家族的条件,切诺维尔和他还活着的两个儿子被送到了他的身边。切诺维尔展现出了他非凡的医术,将他从死神的手里成功的夺了回来。在切诺维尔的帮助下,他维持住了昏迷状态,回到了台北。
经过七个月的治疗和调养,他身体的各项指标开始接近健康值。
又经过了一个月,他终于从长达一年的昏迷当中苏醒了过来。
但长久的昏迷显然摧毁了他的大部分精力,他的第一次苏醒只持续了几分钟,在从曾若谦口中确切的得知她还活着的消息之后,他便重新坠入无边的黑暗。
接下来的两个月,他不断的在清醒和不由自主的昏睡中徘徊。
切诺维尔一直没有放松过对他的治疗,出于安全的考虑,切诺维尔不允许除自己以外的任何医生靠近他,也常常离开他的身边去世界各地寻求最好的专科医生的专业建议,在切诺维尔竭尽所能的帮助下,他的确能够感觉到自己在远离死亡。
他慢慢的得知那场爆炸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她知道自己的“死讯”后的激烈反应,那个无意间失去的孩子。
疼痛侵袭着他的心,他无法想像自己不在她身边时,她所遭受的那些苦难。
她自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孤伶伶的躺在大床上,雪白的帐幔围绕着四周,她感觉不到屋子里有其他人的存在。
昨晚的情景一点一滴的重回她的脑海。
她惊慌失措的在床褥间寻找他存在过的证据,但周遭冰冷的触感让她越来越心慌。她挥开床幔,顾不得换下睡衣,便直奔出卧室的房门。
“三哥!”她推开盥洗室的门。
“三哥?”她奔向更衣室,搜寻无果后又奔向起居室。
他不在卧室,不在阳台,也不在书房。她赤着脚走回起居室,一脸惶惑无助的站在地毯的中央。
门外传来一阵轻响。
她愣了愣,飞快的跑了过去。
“……请您注意休息,”一个似乎在哪里听过的声音闯入她的耳朵,“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不是您坚持,我根本不会同意您进行这一次旅行。”
他坐在轮椅上被奎克推了进来,穿着白大褂站在他身边的医生看起来很陌生。他看着她单薄的衣着,微微皱了皱眉。
“这是切诺维尔。”奎克面无表情的扫过她身上的睡衣,尽职尽责的介绍道。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躬身朝她致意,“oiselle。”
他似乎读懂了她眼底的惊惶,叹息着朝她伸出了手,“薇薇?”
她带着满腔的委屈飞扑到他跟前,趴在他的腿上瑟瑟的发着抖。他从奎克的手里接过一张毛毯,细细的包裹住她,捧着她的脸俯身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低低的轻唤着她的名字,“薇薇……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和她,都完全无视了其他人的存在。
三个月后,他们在巴黎市政府进行了登记。
半年后,当他的体力终于恢复到足以支撑一场婚礼的时候,他们在伯利斯堡举行了仪式。受邀的宾客除了在过去一年里和她并肩战斗的那些人,便是他们在台湾时的亲友。她已经不需要盛大而隆重的仪式来证明她和他的关系,而事实上,就算她发出请柬,也没有多少人敢于来伯利斯堡赴宴。
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已经使她的名字成为整个上流社会的禁忌,再也没有人敢直呼其名,他们尊称她为“oiselle”。
然而在他的面前,她始终如一,从未改变。
“泽维尔·罗斯柴尔德,你是否愿意娶伊蒂斯·德·勒法夫瑞为妻,按照圣经的指引与她同住,在神的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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