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心冷暖(1/1)

如果自己就这样死了，那也死得太悲催了，一定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谈笑的对象。

如果自己就这样死去，岂不是要做个游魂野鬼，连祖宗都找不到。

不，怎么能就这样死去。

岸上，钱弦歌见花蝴蝶还没有上来，只怕真的凶多吉少了，当下也顾不得和钱氏二人解释，马上跳入水中救人。

身后传来钱氏与翠竹的惊呼声混着重物坠入河水的声音。

“歌儿”

“小姐”

临近河面，钱弦歌已然感到丝丝寒气，河水，冰冷，刺骨。

河水是清澈的，可是云雾漫布的天空却有些昏暗，进入水中的刹那，视线一下子黯淡，根本看不见人影。

钱弦歌想喊，可是嘴一张，还不待她出声，河水已经抢先入喉，呛得难受之极，又不敢咳嗽，憋得眼泪都出来了。

无法，她只好凭直觉去摸索着花蝴蝶。

河水还在不疾不徐地散步……

钱氏眼睁睁看着钱弦歌往水里跳，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不顾翠竹的阻止，跑到河边就下要往下跳。

翠竹吓了一跳，甩开手里的菜刀，跳起身来把钱氏扑倒在地，“夫人，你不会水下去不是送死吗？”

钱氏一边挣扎一边哭道：“我不管，我要救我的歌儿，歌儿你快回来，不要丢下娘。”

翠竹也是有气又恨钱弦歌，眼看好不容易消停几天，现在又闹上了，不止闹上了，还变本加厉，竟然要跳河寻死。

钱氏情急之下奋力挣扎，翠竹拉都拉不住，焦急又无能为力，也是大哭起来，双手死死地抱着钱氏不撒手。

“歌儿，我的歌儿，翠竹你放手。”

“夫人，你先不要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人下水救人，你不会水，下去也没有用。”也不知该说翠竹脑袋好使还是不好使，都现在了才想起找人救命。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的歌儿啊，救命啊。”钱氏慌忙爬起身来，像疯了一样，左跑几步右跑几步，对着空气哭嚷。

那六神无主的模样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翠竹也跟着大喊救命，乱糟糟一团，喊来了左邻右舍，山上耕种的人也放下手中的伙计，拿着耕种的工具就过来了。

男男女女，三三两两站在一起，小声谈论。

“大妹子，这是怎么了，你哭什么？”一个老汉扛着锄头过来问道。

这年头男女有别，钱氏又是一个无夫婿拖孩子的女人，自然不能和外姓男子相熟，不过她在这村里住了十几年了，大家自然认识她的。更何况前些日子她的女人钱弦歌和张老爷家的独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不知惹了多少心妒眼红的人家在背后说三道四。

钱氏带着钱弦歌和翠竹一家刚刚搬来这里的时候，村里倒是有不少小伙子上门向她求亲。那时候她虽然带着个孩子，但是她的风韵依旧，村里的人哪里见过这样天仙般的人物，自然不注重她有孩子的事情了。

不过所有的人都被钱氏拒绝了，她改嫁之后日后的生活自然好过一些，也有了依靠，但是她的歌儿呢，不是要任人欺负看别人的脸色生活吗？

可如今呢，自己用生命、用幸福去守护的女儿将要死去了，钱氏心如刀绞，疼彻心扉。

“大哥，你救救我家歌儿，她掉水里去了。”钱氏双手抓住老汉的手臂，激动得颤抖。

啊？

围观的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却没有一个下水相救的。

“这冬天刚过，春季刚来，下水最容易抽筋了，一不小心就上不来。”

“这家的姑娘倒是个生的标志的，我去年有幸一见，真是迷得我几个月都魂不守舍的。”

“我也是有幸见过一面，只可惜天妒红颜啊，都这么久了，估计是……”虽然凶多吉少四个字没有说出口，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时节，会水的男子在水里呆一会都有可能回不来，更何况一个不会水的娇滴滴的女子呢。

哎！可惜了！

大家心里都是惋惜了一把。

“诶，你们说钱家姑娘是不是自杀的啊，前些日子她可闹腾得厉害？”

话题一开，众人又是七嘴八舌，一时间这河边倒也热闹了。

也亏得大家十几年邻居，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有落井下石的人。

喊来了这么多人来，钱氏疯狂的找这个求那个，却没有一个帮忙的，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她心如死灰。

“如果家景和孩子他爹在就好了。”翠竹在旁边说的什么，钱氏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再说钱弦歌在水下坚持不住的时候还是没有找到花蝴蝶，她浮到水面换气，吃惊地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在家门口了，左顾右盼，右方是山，左方为土，地域陌生。她到这里以来根本可以用足不出户来形容的，这里是哪里她根本就不知道。

花蝴蝶呢，她被水流带动着到了这里，那么花蝴蝶呢也被水流带到这边了吗，还是还在那边，现在要找到他不是更加困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