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受伤(1/2)
这一夜竟是十分地平静,连郁欢都奇怪,那个游真怎地突然就不言不语,吹了一夜冷风,竟没有到壁洞深处来歇歇眼冷王痴缠:落魄嫡女小悍妃。
不过,这些她倒不是那么在意,这耳根清净了,自也歇了个好觉。
晨光随着轻风送进洞里,亮了些,也清爽了些,便是洞外,不时传来禽鸟高飞振翅之声,与风相悦,与山相和。
“你一夜没有闭眼?”郁欢觉得还是应该问一声比较妥当,不然叫游真那小郎君认为自己不懂礼数再嘲讽一回,又是一番扯不清的口水仗。
游真却是难得的心平气和,语气不伐不骄,声如清溪漱石:“嗯,又是一天过去了。”
郁欢听出他言语里的落拓之意,不由也放缓声音,道:“小郎君放心,你的侍卫必会平安归来异品npc!”
“借你吉言。”游真眸光灿然,一缕暖光照进瞳间,竟是带了几分妖娆之气,“今日是第三日,如果我回不去,家君(父亲)定会亲来赴难,真是不妙啊......”
微微一叹,转首看着洞外风光,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又似是说与郁欢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的便是我这一类人罢?”
郁欢不知该如何接话,矮身坐在洞口,同游真一样,看着洞外,双目游移,一只雁鸟飞过,便伸手指着道:“你看,那雁鸟春来秋归,不曾与物废时,也没有停栖绿树娇花,你说,它如此奔波往返,为的是什么?”
游真抬眸看向她,不解其意,却真的依言思索一番,良久,方道:“雁鸟奔波,自是因物性所持,没有什么目的罢?”
“迟日春丽,逢秋寂瘳,连鸟儿都知四时罔替,郎君便不知么?”郁欢此言既出,自然便是要让游真放开心障,正如雁鸟四季循往,天时不可违,人事却要尽。
“临事不眩,制变不扰,方为丈夫立身之则也。”游真眸光大盛,笑颜摄人,眉峰高挑,道,“不想无欢一个山野村姑,却能发出如此壮人心魄之音,让真实为汗颜!如若此坎能过,无欢便随我回建康可好?”
他又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却不像前番那般玩笑之意,郁欢自然听得出来他语中真诚之请,便道:“多谢小郎相邀。可惜我一粗鄙村姑,并不敢赴繁盛之都,怕是到了那名士云集之高台,活得也不自在,倒不如现在这般,采药为生,悠然山野,舒心得很。”
游真转眸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崖下,轻笑一声,道:“昨夜,无欢的胆子可真是大!”
郁欢见他已经转了话题,便顺着话道:“这个地方极隐蔽,也极安全,小郎君还请放心。”
“可是我们要怎样上去呢?”
“自有上去的法子。昨夜那条小蛇,你可知是从哪里来的?”郁欢的身子前倾,探首向外。
“便是从这里扔上去的!”郁欢伸手指了指洞壁,上面有数十个小坑,大小正容手脚攀爬之用。
游真却道:“那条蛇是什么蛇?怎的也没有伤人?”
郁欢呵呵一笑:“当然不伤人,那蛇是草蛇,没有毒的。这地方我是来得久了,自然熟得很。”
消磨了半日时间,郁欢觉得腹中空空,便问:“小郎君饿不饿?”
“不饿,肚腹有点发胀,不想吃东西。”
郁欢有点哑然失笑,这可不就是自己害的么?
她不好意思地挪了挪脚,轻轻道:“那我便上去找些吃食,你先待在这里,等着我,最多两个时辰便可转回。”
游真“嗯”了一声,算是作答,由着郁欢上崖。
却在郁欢走出几步之时,从崖下喊道:“小姑子,我便等你半日时间,不可失信!”
“必不失信!”郁欢轻快答道,心中却笑他不信自己,殊不知,昨日她已然跑了几回,哪里还可以让人相信?
不过,游真却愿意相信这一回,便凭刚才的交心之语,他亦再不会疑她。
郁欢没有从原路返回,而是从这面断崖的右边过去,穿过一片枇杷树,便是黄帽山,黄帽山有一处捷径,离得陈伯处最近,她便是从这条道过去,打算和陈伯拿些吃食给游真。
陈伯不在,想必又是赏景听瀑去了,郁欢从灶中取了些硬饼,估摸着时间也有一个多时辰,便赶紧往回返。
她也不知是怕游真饿着,还是怕自己失信于人,步子飞快,隐隐用了功法提气,不消几刻功夫,便转回了黄帽山这边。
黄帽山很是险峻,一面万丈深谷,与断崖那边一线相连,一面滑壁千仞,只留一身宽的羊肠小道容人通过。这道极险极窄,一般人光看了便会胆战心惊,别说是以身犯险。
可郁欢偏偏从这里走过两次,倒也没有那么恐惧。她走这道,一是陈伯说过一回,二便是有意要锻炼自己的胆量了。前世她就是个懦弱的,心志不坚,且遇事容易慌张无措,这一世隐隐有些前世的影子,这对她来说,是最不可忍受的。为此,她时时处处都要告诫自己,一定要心硬如石,便不会再受任何伤害,尤其现在她身负至亲血仇,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蹈了前世迷障,毁了黄天眷佑。
她本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并没有因此失了情义之德,所以,她既答应游真两个时辰内必回转,就一定会做到。
郁欢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先前她已在道上吃了一个饼,添了不少气力,这个道又走过几回,倒也难不倒她。
最惊险处莫过于此道尽头处的乱石堆,恰恰挡在山口处,那处风大,上悬巨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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