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1/2)

盛大的生日宴会，在赵开的昆曲独唱《麻姑献寿》声中结束。客人是北图迎来的所以还由北图送走，楼下无数的豪车陆续发动，车灯陆陆续续在蜿蜒的柏油路上移动。单智梓站在阁楼的落地窗前，宴会结束后他就一直站在这里。他喜欢站在高处，喜欢看着远处，这样他的心会一直安静，一直孤独。今天是他的生日，所有的来宾不管真情还是假意个个都是笑容满面只有他自己一如既往的淡漠。过生日这种喜庆的事自从海晓离开后就变成了伤痛和仇恨的纪念，除了淡漠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来缓冲心中的疼痛。

窗外无数移动的车灯渐渐邈远，那些灯光恍恍惚惚变成了烛光，就像海晓第一次给他过生日时候的烛光。生日那天，他并没有告诉她。他带着她去游乐园玩，两个人玩得很疯狂，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才回到学校。单智榕和单智桐打电话给他祝他生日快乐，单智榕说话的时候正好被海晓听见了，她逮着他问个不停，跟个小泼妇似的问他是不是脚踩两只船。他实在受不了她的严刑逼供只好告诉了她。她又急又气，逮着他说要请他吃长寿面。那时已经快到十点了，学校的食堂早已歇业了。海晓还不罢休，跑到超市买了红蜡烛和细长的挂面又跑回宿舍拿了一个正方形的塑料盒然后拉着他往公开课的大教室跑。他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只得跟着她跑。大教室已经熄灯了，她让他把蜡烛点上，那是他的二十一岁生日，她带的钱不够买二十一根只买了十根，十全十美。蜡烛点上，她把五根摆在讲台上，五根摆在讲桌上然后又打开那个方形的塑料盒，里面原来是一个小巧地瓷质电饭煲。这个是违规电器，平时都是藏着掖着的。她要给他煮长寿面，只能借用教室里的电源。小电饭煲的功率太低，一杯水要半个多小时才能烧开。她趁着这个时间给他表演文艺节目，她从教室的墙角拿了个扫把当麦克风，一本正经地对着扫把柄说：“!今天是我们英俊潇洒人见爱车见必爆胎的单智梓同学的生日，下面由中国歌坛巨星海晓括弧未来的括弧为他演唱一首空前绝后的生日快乐歌！”

她说完俏皮地把扫把一横当成了贝斯，一首生日快乐歌被她用英文唱成了杰克逊版的，一边很跨张地唱一边还夸张地模仿杰克逊的舞步。她浓密的头发和额前整齐的刘海也被她夸张的动作激扬起来。很难想象，一个外表很淑女的女孩竟然是个爱搞怪的小可爱！他坐在讲台的边缘很开心地笑，她在讲桌旁很卖力地跳很卖力地唱。最后竟然歌喉一转杰克逊版的生日快乐歌变成了《麻姑献寿》调的生日快乐歌，她还振振有词地说，这叫中西结合。讲台和讲桌上的烛光把她清丽的脸映得格外朦胧却又格外真切，他呆呆坐在讲奇门诡女：解密地理惊悚传奇hTTp://92KS/10438/台上看着她。那一刻，他明白了，她就是上天赐予他最珍贵的宝贝，他发誓他要用一生爱护她。

巨星终于把歌唱完，小电饭煲里的水也费腾了，两个人围着小小的电饭煲下面条。等面条煮好，她拿着叉子叉起一叉面喂他吃，还说：“不许咬断，要一直把面吸完，这样才能长命啊！”

他无语，一个劲地吸面条，等一叉子面吃完，嘴巴都吸的酸疼。

吃完长寿面，海晓提议去逛操场还摇头晃脑地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你刚才已经吃了长寿面，长命百岁。在加上九十九，你要活到一百九十九！人妖啊！”

他汗了，怎么说也是他生日，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他捏着她的脸说：“你刚才和我一起吃了长寿面，你也陪我一起走了百步，所以你也是人妖，而且是女人妖！”

“那我们就多走几百步，多活几个九十九，然后变成千年老妖！”

他们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少个百步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千年老妖。一直走到宿舍楼要锁门了，他把她送到宿舍楼下的花园里，临走时他说：“我生日你还没送我礼物呢！”

她挠挠脑袋说：“刚才不是有表演了！”

他耍赖道：“那是表演不是礼物！”

“那长寿面呢？”

“不算！”

他继续耍赖，耍赖是他对付她的绝招。

“那千年老妖呢?”

“更不算！”

海晓没办法了都已经十一点半了，让她上哪给他弄生日礼物！

她想了想说：“那我明天给你补好不好？”

他直摇头然后俯下脸很无赖地把唇凑过来。她明白了，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唇瓣上小鸡啄米似地啄了一下。小脸已经红透了，那是她第一次半主动地吻他。

“就这样啊?”

某人还不满意继续耍无赖，海晓曾一度严重怀疑自己的男朋友是不是就是一个无赖。

她脸还火红，埋着头说：“其他的……我不会……”

爱耍无赖的某人说：“我可以免费教你！”

海晓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他要教什么。他就趁她怔愣的时候抱住了她的腰然后封住了她的唇，他们的第一次深吻，缱绻，缠绵！吻得太过忘情，也忘了时间。宿舍楼锁上了，他们身上的钱都买了长寿面和蜡烛。住不上旅馆又没地方去，两个人就坐在校园里的石椅上。十月份的a市也里已有了寒意，石椅太凉，他把外套脱了垫上给她坐又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她像个婴孩一样窝在他怀里，仰头看着幽蓝的夜空，洁白的月光落在她晶莹的眸子里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