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相绝1(1/2)
待到把小枝姑送走了,二奶奶瞅着锦华半天没说话。
被她娘那漆黑幽深的眼睛盯着,锦华心里毛毛的,小心的启齿道,“娘,您生气您就骂我两句,别憋在心里,憋坏了自己的身子就不好了。”
二奶奶闻言非但没恼,反而扑哧一声乐了,“你个死丫头,我真要被你气死了!”笑着笑着,使劲抿了抿了唇,眼圈却又红了。这算是高兴的哭了?还是心酸的笑了?
锦华一看母亲如此,便走上前去用手圈了母亲的手臂,轻轻的把头靠在了母亲的肩上。
“娘,您放心吧,咱们家以后肯定能过上好日子的。”
或许是受到了鼓励,曾氏的精神好多了,身体渐渐恢复了正常。锦华很是喜出望外,临睡前更是虔诚的多念诵一遍《心经》。
白日里锦华跟着母亲学针线学的更有劲了,除了吃饭睡觉,每时每刻都在琢磨布料怎么裁剪,如何下针,如何收针。
听母亲示范完毕新的针法之后,自己总要反反复复的练习,埋着头仔仔细细的飞针走线,一坐就是一个时辰,连动也不舍的动一步。
二奶奶心里欣慰,有点心疼,更多的却是骄傲,便笑着骂她,“这孩子真是疯魔了!”
锦华只是傻笑一下,低下头继续一针一线的绣的仔细。
我疯魔了么?是的。只是,我不是为那些钱财疯魔的,我是为了一个自由自在的生活疯魔的!
兴许是这些钱的作用,兴许是看到了好日子在朝着自己招手,锦华最近睡得踏实多了,也不再做什么烂七八糟的梦了,她的心稍微的踏实了下来。
就这样过下去吧。总有一天,我们可以自立更生,不必依靠着祖父和大房的眼色生活,会想办法自己赚钱生存下去,而且过的比他们还要好!
锦华是这样打算的,可眼下的日子,还是得熬着过。自己的小院子一关,倒也是一个轻松自在的世界。可是,总不能一辈子不见那边的人,总要隔三差五的去请安,总要去淘换些这样那样的生活必需品。
二奶奶不愿锦华去受气,每每都是自己沉着脸去,然后再沉着更黑的一张脸回来。
“你大伯母话里话外的打听为什么最近没怎么听到咱们院里有机杼声响,她倒也有脸问!打量我不知道呢,她屋里所有的针线活计都是李嬷嬷帮她做的,那个长舌妇连一件最简单的直缀都做不出来,她还好意思问我呢!最可气的是,你祖父心知肚明却从不点破,任着她装腔作势!真是龌龊人生龌龊心思!”
“咱们常用的那个木盆破了,我去领个盆你大伯母也要假眉假式的哭上半天穷,唠唠叨叨的说什么每天给你表哥送什么吃食,夏日里又送了什么帐子。我呸!尚才那小屋里哪一样东西不是我想法设法一点点的从咱们屋里挪过去的!你表哥是个多自觉又自负的好孩子啊,人家不主动给,他是绝不肯开口要的。因此他那屋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空的不像个样子!窗纱破了个大洞也不肯说,任着夜晚那蚊子往屋里头钻啊,他那皮肤又娇嫩的很,咬的满头满脸满身都是包。。。要是你舅舅和舅母还在的话,那孩子哪里会受那样的罪啊!”说着说着,就掏出帕子抹眼泪。
锦华对那人吃瘪完全幸灾乐祸,但是母亲这一哭自己就难受了,想了想便劝道,“娘,其实这样也好啊。本来,如果大伯娘够聪明的话,就把表哥照料的好好的,趁机施以恩惠,日后表哥肯定能金榜题名的,依着表哥的性子,应该也不会亏待了刘家,他们还不都跟着沾光么?可是,大伯娘如此斤斤计较,慢待表哥,不正好把表哥对大房的情谊耗尽了,就是日后发达了,表哥大概也不会念他们的好的!”
曾氏擦干眼泪,点点头,“是啊,你大伯娘一直就是这样的鼠目寸光,你表哥那人看着不爱说话,其实有数着呢,心里对大房肯定结了疙瘩了。不过,金榜题名可没有你说的这样简单,多少人熬白了头发,还考不上个秀才呢!希望你外祖和舅舅在天之灵能保佑你表哥。。。”曾氏说着,双手合十,暗暗祷告。
锦华返身坐到了桌旁,看着手里的一方帕子心里还是着急。怎么办呢?钱还是赚的太少、赚的太慢了!
按着自己原本的想法,母亲和自己做的绣活,应该赚的比现在多很多才是啊。不过想想也对,自己是按照二十年后京城的物价估量的,再加上绣庄里头总要再拿去相当一部分的利润,落到自己手里的肯定就少的多了。
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绣庄就好了!
没几天,小枝姑果然挎着个篮子又来了,带来大大小小、各式各色的几尺布头,俱是水一样丝滑的绸缎,看着好看,摸着也舒服的很。
母女两人马上就忙碌了起来。锦华的手艺还不到家,所以大多负责裁剪、缝制,刺绣之类的精细活儿则由二奶奶先入手,待锦华看清了针法,练习的差不多了再交由她慢慢绣起来。曾氏在旁边看着,不时的指点一下。
夏日天热,只在傍晚时稍好一些,偶而有凉风吹过来。锦华每每就在此时强拉着母亲出门遛弯,既为了自己考虑,也为了母亲的身体打算。
曾氏喜静不喜动,每每都要锦华磨破了嘴皮子,讲一大番养生的大道理,实在拗不过,才会勉强答应出来。她自己也忽然意识到,自己近些日子自怨自艾、悲苦伤心的时候少了,主要是没有机会,锦华拉着她做这做那,即使有了委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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