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两辆神秘福特一副诡异墨镜(2/4)
的身板像四座移动的矮山,对任何人都极有压迫性。他们行如风,站如松,开门、下车、关门、走到前一辆车、护卫张望,所有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给人的感觉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如此排场,不用多说就知道前一辆福特里面坐的是非同小可的大人物。
这批不速之客在这个不毛之地所引起的巨大轰动可想而知。
许多还没来得及回到工棚的工人们觉得无比新鲜,纷纷驻足观望,并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唾沫四溅地猜测着这两辆黑色福特的来历与来意。更有甚者,从工棚里端着锅碗瓢盆、沓着人字拖就出来瞧热闹的,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惊艳神色,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个西装领带的彪形大汉。
他们整天跟砖头水泥打交道,忽然见着电视上才会出现的大世面,不禁眼前一亮。
那种兴奋异常而又心生畏惧的感觉,就像偷看某个工友的媳妇洗澡,让人既喜又怕。
不明真相者,还以为是哪个官场人物带着一众要员视察工作来了。
马潼关并不是个坐井观天的人,在外漂泊了这么些年,总会多多少少见识过一些混黑大佬在身后带着一批随从跟班的庞大场景,但今天这么近距离的碰到这个咄咄逼人的阵象,心里到底还是有些胆怯,缓缓蹲了下来,掏出那包便宜的广州烟,瑟瑟抖抖地点着,抽了一口,稍微镇定了些,但眼神中还是掩不住升斗小民那种慌张。
那条土狗似乎也感觉到了它主人的那种压抑,灰溜溜地趴在他身边,耷拉着脑袋。
马锦绣倒没有什么惊讶异样,反而是心花怒放,那股垂涎之色溢于言表。
这种凌然人上的彪炳气焰,正是他梦寐以求的。
时髦女孩虽然躲在了他的身后,但眼睛还是忍不住直盯着那几个人,满是好奇。
对于她这种青春逼人的女孩来说,新鲜刺激的事情总是带点神秘,而又高不可攀的。
只有萧云还是老样子,轻轻抛玩着那颗小石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漠不关心状,在这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状况下,始终波澜不惊,心境出奇的平静祥和,隔岸观火地淡淡望着那辆被重重围住的福特,没有刨根问底的yu望,也没有曲意逢迎的乖张,就像佛门圣地的清规戒律,不管红尘俗事,不问凡间疾苦,一如既往的高情远致。
人群中间似乎有人看出了些许端倪,大言不惭地在众人面前分析着:那两辆车好停不停,偏偏停在了橡树旁边,这就是个明显的暗示信号,肯定跟橡树底下的那几个人脱不了关系,接下来肯定会有一场大戏上演。
大家伙听到这个貌似合情合理的分析,无一不表示赞同,同时向橡树底下的那几个人投去了同情的眼神,但有两个人却露出了猫哭老鼠般的假慈悲笑容,他们就是刚才因为偷懒而被马锦绣臭骂一顿的那两个耳钉青年。
然而,事实雄辩地证明,众人要大失所望了。
霞光满天。
福特的车窗玻璃反射出耀眼光芒,使人无法逼视。
很久了,车停在那儿一动不动,人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车里的人没有下车的意思,车外的人也没有开门的意向。
压根就没有一丝要上演刚才那番分析所说的一场大戏的迹象,宁静得像个高山平湖。
观望的人群有些失落,却没人敢出声骚动,地位差距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已经扎根。
马锦绣低声唤了唤深藏若虚的萧云,问道:“云子,这车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萧云接走处落下的小石子,微笑道:“如果冲咱们来,我们还能安坐到现在?”
马锦绣点点头,喃喃道:“有道理,那他们这是干嘛来的?难道也是来看风景的?”
时髦女孩鄙视地白了他一眼,也不知刚才是谁说这里除了风景,什么都有得看。
萧云瞥了眼纹丝不动的福特,轻声道:“也许是看风景,也许是做风景被别人看。”
马锦绣被这句话逗乐了,笑道:“这道风景可真够吸引人的。”
萧云看了下马路对面黑压压的人群,微笑道:“的确。”
马锦绣低声道:“云子,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
萧云微笑道:“来瓶陈年的竹叶青,炒几味下酒小菜,一边小酌,一边看风景。”
马锦绣讶异,愣了几秒,又一次感叹道:“知我者,萧云也。”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洞察人心的能力令人觉得恐怖,同时又令人欣赏有加。
跟这种人做朋友是一种幸福,可以不言而喻,做敌人,那简直就是一种自作自受。
在一旁抽闷烟的马潼关忧心忡忡,吐出烟雾后,小声道:“绣子,我们还是走。”
马锦绣坚决地摇摇头,脸上的神情倔强而桀骜,铁下心来要弄清楚这些人到底意欲为何。他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更何况大老板还在工地里头,如果这些人是大老板的对头,自己及时挺身而出,说不定就能赢得大老板的赏识,那么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如果这些人是大老板的朋友,自己留在这,也许还能踩个狗屎运,得到这些人的青睐,那也等于获得了地位更上一层楼的重要筹码,何乐而不为?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马潼关则始终在忧心着,祈祷麻烦离自己远去。
不是每个人内心都有着出人头地的渴望,马潼关没有他堂弟的深谋远虑,他只求生活安稳无恙,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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