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2/2)
这女妆有何奥妙之处,因见房里没人,倒淘气起来,延展了那件衣裳在女伶的深闺牙床之上,却是一件绯色的袄儿,石榴红绫的裙子,十分娇俏妍媚。往日里姒飞天常听几个师兄夸奖自己清秀俊美,如今倒也觉得新鲜,因将身上的劲装脱去,只剩内中的小衣亵裤,比对着将那女装穿戴起来,一时打扮好了,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观瞧之际,却见镜中之人身材窈窕姿容绝世,倒把自己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因伸手将头上束发解了,在那女伶的妆奁之中随手取了一根簪子,将一头散逸的长发随意盘起,梳成女子晚妆的样式,只是他身为男童,却是不识妆奁之物,不知如何添妆,又恐那贼人来了,见他淡扫蛾眉粉黛未施,心中起疑,只得嘟起粉嫩的唇瓣,吹熄了室内几盏灯烛花火,只留下牙床边上一盏孤灯,内室霎时之间昏暗了起来。
姒飞天因脱了绣鞋上了闺阁牙床,扯了一床锦被掩住自己身形,一面将腰间自己的独门兵刃昭君玉骨解下按在手中,原来当日师尊见他骨骼生得娇小玲珑,断然使不得长剑,因将自己往日传授女弟子的一套峨眉刺的功夫传给了姒飞天,又将亡妻当年行走江湖之际傍身的一对兵刃,昭君玉骨赏给了飞天。
那昭君骨却是颇有来历,原是他师母当年奉命前往西域攻打一座邪魔外道的山门之际,因攻破了山门,那些乱臣贼子纷纷溃逃而去,留下名门正派的子弟收拾战场,姒飞天的师母因来在大雄宝殿之上,但见其间并无供奉菩萨佛祖等偶像,却在香炉之后,只摆放着一对类似峨眉刺的物件,好奇之下取在手中细看,因见上面几行小字写到:“能为君王罢征戍,肯将玉骨葬胡尘。——昭君玉骨,赠妻珍玩。”
姒飞天的师母见了这几行小字,方知此物名为昭君玉骨,因不知作何用处,在手中掂量一番,却似一对趁手的兵刃,因自己贯使峨眉刺的,便回禀了师尊意欲将此物换了兵刃,她师尊见爱徒喜欢此物,想来也没什么要紧,便恩准了此事,此后几经辗转,这昭君玉骨便落在了姒飞天的手中。
姒飞天玉体横陈在牙床之内,因想着有这一对绝世兵刃在手,自己武功路数身形精妙,凭他什么cǎi_huā盗柳的贼子又有何惧哉,正在心中得意之际,忽觉内息一窒,因暗道不妙,莫非是中了那下五门的什么迷香暗器不成。
看官自然疑惑,既然姒飞天久在江湖行走,如何不知防备此道,书中暗表,只因当日江湖之上划分正邪两派,那上三门自诩为名门正派,最是瞧不上下五门邪魔外道的阴毒手段,是以教导子弟之时,深以为不耻,碍于门派之别不肯传授这些迷香毒药之物,唯恐毒害了子弟心性,来日出师,正式步入江湖之际,各门师长方肯说破此事,细细地教导明白了如何防备,此番姒飞天行侠仗义,却是不曾知会师门,是以自己还不曾学得防备之法,饶是如此,习武之人向来警觉,寻常的迷香倒也奈何他不得,只是此物无色无味,不知底细之人绝难察觉,姒飞天心中大惊,暗暗叫苦之际,竟觉遍体酥麻动弹不得。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