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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花如墨醒来时,太阳早已爬上三竿,暖色的光线穿过淡薄的云层,散落进厢房内,显出暧昧宁静的颜色,明暗相间的光柱中,浮尘飞扬,起起落落,落进花如墨黑如点漆的水眸,越发安静而祥和。
她睁开眼睛,盯着一室旖旎的光晕,像是不习惯突然而至的光亮,水眸眯眯,盯着紧闭的窗扉,好一会儿才回神。
纤细的手臂动了动,掀开被子,就要起身时,却感觉右手小指根部好像被什么勒紧,接着听到叮叮咚咚风铃的声音。
清洌洌的眸光一怔,看向右手小指,上面系着一根红色的细线,盈盈视线跟着细线一路往上,看到一串透明颜色珠帘做成的风铃挂在床边,一个个圆润的珠子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落在女子宛如黑宝石般的眼睛里,显出灵动的颜色。
正愣神之际,门扉被人推开,静白与冬儿走了进来,二人见花如墨盯着床边的风铃发愣,不禁相视一笑,端着洗漱用品走进。
静白手脚熟练地为她递上毛巾与漱口水,冬儿则是往暖壶里又添了几个木炭,只是一小会儿原本微凉的屋内,暖和和的。
花如墨洗完漱,从床上站起,肩膀不小心再次碰到风铃,耳边响起清脆灵动的声音,不禁回头看向正在往桌子上摆不知是早餐还是午餐的静白,出声问道。“这个是……”
冬儿先静白一步,微笑着回道。“王妃,这是风铃。”
花如墨盈盈的水眸流转,深色的视线落在冬儿身上,本来想说‘我知道的’,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也许这玩意在北国有一样的预兆也说不准。
冬儿在茶杯里倒好水,来到床边扶花如墨走到桌子前,待她坐下后,忍不住笑道。“王妃有所不知,我们北国人虽然比起南国人来,有些豪放与不拘小节,但是在感情上表达方式还是很含蓄的,在皇室中更是有个不成文的习俗,说是如果一个男子愿意送给女子风铃,这说明男子愿意独宠女子一人,哪怕是不娶妻不纳妾……”
冬儿的声音细细小小的,并不像静白的声音很清脆,此时将这种花如墨从未听说过的习俗娓娓而来,落进耳朵里宛如涓涓细流的小河流水,清清淡淡地在心间留下一道划痕。
独宠一人,哪怕是不娶妻不纳妾……
花如墨不灵巧的手拿着筷子,开始慢慢地吃饭,眸子低垂掩藏起眼底流动的流光,右手小指上还留有红色的勒痕,就好像勒在心里一样。
吃完饭,冬儿端着收拾好的碗筷往膳房方向走去,静白则是擦擦桌子,而后为花如墨找来上回看的书。
暖炉里的火光呼呼地燃着,案上的香炉里袅袅生烟的檀香,一缕一缕地四散进空气,气味儿很清香,很淡雅。
花如墨靠在软榻上,翻动着书页细细地看着,静白推开门扉而进,外面的寒风凛冽灌入屋内,吹动着风铃叮咚作响。
花如墨眸光一怔,看向挂于床边的风铃,水灵灵的眸子宛如一汪被打破的秋水,剪剪瞳眸,荡漾起圈圈的涟漪。
静白见花如墨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把洗好的衣服叠好收起来,而后来到软榻的对面坐下。
烤烤炉火,稍稍冻僵的手才暖和过来,而后抬眸望向花如墨。“王妃?你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啊?难道王爷送你风铃,不喜欢?”
花如墨回神,见静白面露担忧之色,不觉弯弯嘴角,扯起一抹淡浅的微笑。“没有啊,很开心。”
静白皱起眉头,颇有解词地说道。“又在说谎,你忘记了你说谎的时候,眼睛习惯性地往左看。”
花如墨心间一暖,噗嗤一声笑出来,合上书,“呦,静白什么时候变机灵了?”
对于这样的调笑,静白也不恼,只是眉头皱得更紧,叹了口气,幽幽道。“王爷也够可怜的。”
花如墨的手不经意地抖了一下,难道影逸寒今天还是以站立姿态示人,他是要造反了嘛,还是一时兴起,还是……
静白见花如墨表情呆呆的,以为她对自己的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连忙靠过来继续道。“这王府女人那么多,王爷看上哪个不好,偏偏看上你,简直就是自找苦吃。”
花如墨的水眸溢出笑意,把书卷放于榻上,许是怀孕的缘故,这几天人越发懒惰,就想躺着、靠着,思索片刻才道。“哪有可怜了?又不是他给予,我就一定要接受,这种建立在不平等的关系上的付出本来就不公平,我也没有为一串风铃去欣喜若狂吧。”
“再说……”花如墨的表情黯淡了一分,剩下的话是对着静白说的,却更像是在劝自己。“皇室中的男子各个狼子野心,女子对于他们来说不过玩物罢了,喜欢你的时候,别说一串风铃了,哪怕你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摘下给你,他……”
这时,门外传来行礼声,花如墨眸间流光一现,连忙与静白起身,来到门口对着那站立出现的人影福身行礼。
心下却是大惊,原来他并非一时兴起,是真的想以站立姿态示人了吗?还是说时机到了?
早些时候,静白早已王府中人盛传,王爷吉人天相,天生保佑,今日醒来后原本残废的双腿竟然奇迹般地好了,不但能跑能跳,还能骑马射箭,说不出的威风凛凛,威震四方。
似乎那个名震天下的‘冷阎王’影逸寒又回来了。
静白识趣地退下,屋内只剩下影逸寒与花如墨二人。
影逸寒微冷的视线,落在女子清瘦的身上,上下打量,最终落在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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