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图南观妖术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第一单(1/2)
李小赞是吃死人饭的,火葬场的路比回家的路都熟,拉着死者尸体找不到火葬场,原因只有一个,死者不让葬。
怎么就会找不到?
从一个路口往下个路口跑,火葬场就在这俩路口中间,可跑着跑着,就直接到下个路口了,火葬场就和中国电视剧里的漏点镜头,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掐没了。任谁开车,只要拉着死者,就看不到火葬场。
我赶忙叫来玄真,让他给分析分析。
玄真自从来到我观里,失去了管束,直接成了野道士,胡子拉碴,抽烟酗酒。
此时叼着一支香烟猛吸一口,说道:“不让下葬,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生前心愿未了。”
那我倒还真有个办法。我自言自语道。
事不宜迟,赶紧出发,我却待要走,被玄真拦下,他说道:“你不能这么去,得包装一下,现在什么都得包装,妖道更得讲究。”
我问怎么包装呢。玄真神秘的说,你等着。说完进屋拿出一个法杖来。
我一看笑了,上次老羊倌李守仁打死的那只羊头骨,被玄真固定在了枣木棍上,枣木棍上顶着个羊头骷髅。
“你这唱的哪一出?这羊头法杖是西方的东西。”
玄真把嘴一撇:“你管那么多干嘛,唬住人最要紧,另外你得有个坐骑,骑个电动车去,哪有妖道的范儿?既然能招黄巾力士,你肯定能招个脚力,到时候骑个脚力去。”
我说那好吧。玄真还是个有心人,法杖羊头里放了个亚腰小葫芦,能取出来能塞进去,葫芦里正好放妖术齑。
玄真又道:“你不急着去,我先去,和事主把价格谈拢,给你发短信,你再去,并且一定要等晚上十点以后去,显得神秘。”
我担忧道:“你说的这些,只会使我给人感觉,更加恐怖,我想给自己正正名呀,现在我是臭名昭著。”
玄真满不在乎的说:“你现在还不是挑选英名和臭名的时候,只要有名就行。日后水到渠成。”
说完,骑上电动车,直奔牛粪岭。
直到九点钟,玄真才给我发短信:价格谈拢了,孝子是个建筑承包商,我们商量好了,事情妥了他给六千块,你来吧。
我想了想,招个什么脚力呢?我不像师父那么瘦小,背个风筝就能出国,连机票都省了。
最终决定招个鹿骑着。
当下回屋拿上几种妖术齑。
用剪刀铰了个纸鹿,对着一吹,在地下活灵活现蹦出一头健鹿,三尺鹿角冲天叉,一身梅缎压雪花,蹄如墨碗,尾似辫梢,扬蹄扭脖,透着精神。
还有副鞍子在背上,鹿角上挂着一盏照夜琉璃灯,脖子下面挂着鹿铃。
我提着法杖,跨上鹿身,健鹿飞奔而去,这东西竟然跑直线,任什么沟壑山丘,陡坡河流,健鹿神驰无当。时速比电动车可快多了,只觉耳边风声呼呼作响。
一会功夫来到牛粪岭,牛粪岭是座山,但牛粪岭村却不在山上,在山下,稀稀落落百十户人家。
哪家有丧事一望便知,我骑着鹿来到已扎起灵棚的那一家,到灵棚跟前的时候,由于已近十一点,人已很少了。只有七八个直系亲属守在灵前。
我从鹿身上下来,一身道袍,拄着羊头杖,这身打扮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好在羊头也是平常之物,鹿虽说已不常见,但养殖场很多,所以没有引起过分的惊慌。人们的情绪更多的沉浸在丧失亲人的悲痛和对拒绝火化的迷惑之中。
不过,几个妇女像是也听说过我图南观那些邪乎事儿,远远的躲了。现场只留下了三个孝子。
老大叫张福林,在平章市做建筑承包商多年,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在坞原县称的上一号人物,此时丧父,老爹拒绝火化,让他很丢面子,容易给外界留下不孝的名声,所以表现的很焦急,他的两个弟弟,唯其马首是瞻。
张福林简单的给我介绍了下情况,我大有当仁不让,力挽狂澜的气势,说道:“你们回避一下吧,我要作法。”这是吸取上几次人前滥用妖术的教训,最好不要让人看到妖术过程。
张福林却站在原地尴尬的笑笑,又像是笑不出来。
我不解其意。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远远一束车光打来,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疾驰而来,虽然深夜看不清排量,但看车身长度也知道是百万靠上的豪车。车子来到灵棚下停住,司机马上下车,习惯性的一手搭凉棚一手开车门。
我内心疑惑,既然张福林商贾多年,一定认识不少领导,难道这是来了某位领导,怕白天不方便,深夜吊唁?
可赫然从车上走下一个中年胖和尚,灯光下一看,虽然一身僧服,却也掩饰不住珠光宝气的豪奢,手腕上戴着金光灿灿大金表,一串黄花梨蜘蛛纹的手串,脖子上的挂珠是个老物件,只这三样,换套房子没问题。
和尚一下车,张福林极是殷勤客套,口称缘悲大师,吩咐弟弟搬张小桌子摆在灵棚外,亲自沏茶。
这缘悲是平章市天门寺堂头大和尚,天门寺是十方的香火,十分繁盛,看和尚装束,一目了然。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我的鹿都已经消失了,谁也没注意,也没人过来招呼我坐下喝杯茶,闹了半天,张福林请了不止一个人,而我属于那种搭上的,不指望能成功,来了强似没来,反正没给人出力就拿不着钱。
我瞪了一眼和玄真凑一块抽烟的李小赞,正经活他也拿不下来。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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