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一年的成长(1/2)

在上半场的最后10秒，是由凤阳高中来执行进攻的。

第二节的后半段中，在进攻端闲庭信步、在防守端全力以赴的黄棣开始让程观月极端难受。即便是面对骏驰中学，程观月也一度可以游刃有余地得分，他是那么不可捕捉，却又是那么无法阻挡。那时候的他如同流光溢彩的焰火，又如无孔不入的水流，投射在骏驰中学铅灰冷锐的铁幕上，是凤阳高中于那深切沉重的夜中唯一一道指引向胜利的光芒。

可是这场比赛，对方绽放出比他更加耀眼的光芒，将他覆盖其中。他的对手是黄棣，是那个攻防两端都可以统治全国高中生篮球界的“皇帝”。就算程观月并没有存着那种要成为全国第一控球后卫的野心，但现实情况却由不得他他必须和黄棣面对面，硬碰硬，针尖对麦芒。战胜他才能晋级，否则便只能打道回府。

上半场的最后一攻，双方都全力以赴。

金小渝终于挡住了黄棣，帮助程观月开辟了一条通往内线的道路。程观月加速突破，而李深在侧前方延误，黄棣则绕开金小渝，在后方疾追。

程观月已经跨过罚球线，而黄棣与李深不给他出手的空间。这是一个明显的陷阱，程观月需要刹那间做出决定，是现在冒着被定在原地的危险停球、寻求传球的机会，还是继续前进，深入地方腹地，却面临更加严酷的包夹。

而程观月竟然没有丝毫犹豫，一步就跨进了三秒区内。

黄棣神色微微一凛程观月在这个区域不会有任何的处理球的空间，可程观月也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呀。他既然敢亲赴险境，就像是那些古代的英雄一人一马孤身杀敌，本身就带上了一种六军辟易的气场，连黄棣都忍不住一怔。

篮球弹地，程观月身体朝前，脚步不停。篮球弹起，程观月已经冲到篮下，可是球却已经不在身边。

黄棣大惊之下回头，看到另一个橙色的人影冲了过来。篮球被他紧紧抓住，起身扣篮。

片刻之前，程观月用一个不看人的背后传球，将篮球交到了后排插上的金小渝手中。这个传球极险极妙，他几乎是在没有任何操纵空间的情况下发现了那如发丝一般狭小的传球空间。就像是在悬崖上走钢丝，稍微一个偏移就是无可挽回的万丈深渊。黄棣自忖凭借自己的身高，在全国高中生篮球赛场上拥有旷古绝今的视野，但要在这般纷乱狭小人流涌动之中发现那转瞬即逝的空当恐怕很难做到。更何况程观月行进中还在加速，根本没有回头的情况下却用出的是最难做到的背后不看人传球。黄棣没有冒着犯规的危险阻拦金小渝，而是目送他在上半场的最后时刻扣篮成功，心里头倒是对程观月多了几分欣赏。

上半翅束，比分是40：52，凤阳高中落后12分。

程观月站在原地发呆，连金小渝从身后扑上来的“死亡之拥”他都没有在意。然后金小渝就转到他前面，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椅他：“喂，小月月，你怎么了，魔障了”

“没事”程观月低声说，转头看向黄棣的背影。

他已经竭忠尽智、拼尽全力了，黄棣的防守竟然把他逼迫到了这种地步。刚才那个背后传球已是自己能做到的极致，而且一场比赛不可能给总是依靠这些神来之笔来得分。

可是他其他的技能都被黄棣封住了，只剩下勉强去串联队友哪一条路了。幸好黄棣防守虽强，却并不如白一帆那样了解自己，因此自己还能够在那些千钧一发之际用华丽的传球支撑住球队。队友们会为自己精彩的传球而喝彩，却没有想到，这是因为那些简单朴实高效的传球手段已经没法转化成进球了。

程观月觉得，自己就要黔驴技穷了。这表面的釜即将被击破。

而北焱中学的进攻效率已经起来了，所以他们在第二节完成了反超，带着12分的领先优势回到更衣室。

十二分并不是一个多么大的分差。对于凤阳高中的队员而言，他们早就习惯了落后反扑的套路。然而令他们不安的是，他们始终觉得自己陷入了属于黄棣的“掌控力”中，对方把握着全场局势，某些危机在悄悄酝酿，而他们却没有办法改变，也没有办法避免。

当然，这种不安只是隐隐约约存在于球员的心中。马良照常在更衣室里做着激情洋溢的中二演讲，金小渝照样被感动地热血沸腾热泪盈眶。唐傲坐在角落里喝着他永远也喝不完的珍珠奶茶，程观月对着窗外发呆。两名女领队站在门外，而教练胡星也没有第一时间回到更衣室，而是到抽区里吸了一支。

黄棣还没有发力呢，可是北焱中学已经领先12分了。又是一年的磨砺，又是一年的成长，那个高二就拿到了全国大赛p的家伙好像更加成熟、更加游刃有余了。

胡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狠狠地将掐灭，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他终于明白自己在赛前那莫名其妙的恐惧从何而来了。他突然想到，北焱中学的“三核”，黄棣，任飞，李深，今年集体高三了。

去年他们还都只是高二的学生，就已经能够带领球队取得全国亚军的成绩了。今年他们集体升入高三，每个人都经历了一整年的成长，每个人都更加成熟，每个人都更加聪明，每个人都积累了更加丰富的经验，这是一支比去年更加可怕的球队。

北焱中学与骏驰中学可真是敲相反啊。骏驰中学的冠军阵容中离开了三位主力球员，虽然陈超的存在足以让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