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更改)(3/4)
,就好像那不过是市面上一个铜子三支的廉价烟。而就是这份随意,让朱福来本来就不坦然的心,更加不淡定起来,他和陈义天每说一句话,都在不停地猜他的底。现在,听陈义天说自己没有洋文名字,朱福来的心一下就好受了很多;看来,陈义天也就只是有钱,而真正见过大世面的,还是他david朱。
“天爷,嫂子。”正当朱福来刚刚放平心,龙王突然进来,跟陈义天、陆达慧打招呼,又对朱福来他们点点头,自去厨房帮陈妈的忙,。
爷?朱福来可不认为就陈义天这年龄能当爷,通常这么被人称呼的,往往都是帮会里德高望重的人,而且这个叫陈义天“爷”的人,还是他之前认为唯一有点来头的人。朱福来的心不禁又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午饭除了朱福来一家,就只陈义天一家和龙王,况豹他们陪于夏去逛维多利亚港了。
“不知道你们来,一时也没准备,只好叫了醉清风的上海菜。david、弟妹,来尝尝,看是不是正宗的上海菜。”陈义天笑道。
桌上摆着从醉清风叫来的虾子大乌参、清炖蟹粉狮子头、松鼠鳜鱼、龙井虾仁、腌笃鲜、一品豆腐、三丝南菜,还有陈妈做的蒜蓉蒸扇贝、萝卜牛腩煲、腊肠、蚝油西兰花、当归黄芪乌鸡汤。
醉清风是开业没两年的酒楼,因为专做上海江浙一带的菜而闻名,菜资颇为不菲,反而受到了人们的追捧。朱福来就去醉清风吃过一次,还是同乡联谊会时。
“腌笃鲜。”朱太太用家乡话报出菜名,眼里都要滴出泪来,虽然在上海时,她几乎不吃这菜,只爱在西餐厅里吃焗蜗牛和奶油蘑菇汤。
“怎么?味道不好吗?”陆达慧关切地问道。
“呒没、呒没,就是味道太好,让伲想上海了格。”朱太太一只手轻摆,一只手从衣衽上扯下帕子,擦拭下嘴角。其实她什么都还没吃。
“吃上海菜,应该要吃黄酒吧?”陆达慧想了想侧头问陈义天,她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安慰朱太太的旅人思家情节,她想用她家乡的东西应该错不了。
“对了,酒柜里还有一瓶无锡惠泉酒,搬家时,罗丰老兄送的。慧慧,你去拿过来。”陈义天笑道。
朱福来的脑袋像闹钟打鸣时的齿轮一样飞速转了起来。他以为罗丰不仅抠门而且穷,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一手,悄悄默默地送了一瓶惠泉酒,抢在他前头巴结陈义天。
陆达慧取了酒来,笑问:“是不是还要拿热水烫过啊?”
“天不冷,不用。”龙王淡淡道。
“是的、是的。惠山泉,出了上海,我就再没喝过,今天真是叨扰陈先生了。”朱福来忙接嘴笑道,他又唤陈义天为陈先生了。当他听到龙王唤陈义天为天爷后,他懊悔地没自己扇自己一耳光,不过客气一说,他还真蹬鼻子上脸地叫老陈,傻得够可以。
陆达慧没给自己斟酒,她怕味道奇怪,及陈义天喝时,她又巴巴地看着。酒杯刚到嘴边,陈义天瞄到她的样子,笑道:“喝点吧。”陆达慧摆摆脑袋,又跟着道:“什么味道?”陈义天把酒杯子拿到她面前,她凑过鼻子闻了闻,也就是粮食酒的气味,没什么特别,陆达慧失望地抬起脑袋。等陈义天喝完一口,终还是抵挡不住好奇,轻声道:“我尝一点点好了。”就着陈义天又伸过来的手,陆达慧轻抿了一口,赞道:“挺香的,真不错。”“皇帝在时,这可是给皇帝喝的,能不好吗。”陈义天笑道。听闻,陆达慧又追着从他的杯子里喝了一口。
他俩这举动,龙王和陈妈是看得都麻木了,朱福来和他太太却觉得深为震撼。
“哟,陈先生,(亻那)可真够腻歪的。”朱太太揶揄笑道。脸上在笑,心里却很不是味道,她和朱福来从恋爱到现在生了两个孩子,朱福来都没有这么喂她吃过酒。这举动倒没什么,就陈义天脸上对陆达慧那种含着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的宠溺笑,真把她的心戳了几个洞。她自认为模样身家都比陆达慧好上千倍万倍,怎么她就没有遇上陈义天这么好的男人呢,再回头看朱福来,那闪着精光的绿豆小眼,越看越像是耗子。
“都怪你!”被打趣的陆达慧羞笑着,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粒。
“你自己馋酒,关我什么事。”陈义天笑着,夹了筷子鱼到她碗里,嘱咐道,“别光吃白饭,小心鱼刺。”
饭后,孩子们在楼下玩炮仗,他们又打了几圈牌,朱福来夫妇才告辞。除了利是,朱迪哥哥怀里抱着一罐铁皮装的牛油曲奇饼,朱迪则抱着一大盒巧克力;朱福来夫妇也提着腊肠、洋酒等物满载而归。
送他们到楼下,目送他们叫了辆白牌车走,陆达慧立刻瘫在陈义天身上,嘀咕道:“累死了!不想动,一点也动不了了。”
“我背你上楼。”陈义天无奈笑道。扶起她,背转身弯下腰,陆达慧嘻嘻一笑,毫不客气地蹦到陈义天背上。
“妈咪羞羞脸,这么大,还要爹地背!”念平瞪着眼睛,仰着头,不屑道。
陆达慧不理念平的话,像只八爪鱼样,攀附在陈义天背上。
陈义天背上背着陆达慧,又腾出一只手牵着念平一起上楼,嘴里附和地笑道:“就是!还是我们念平乖。念平可千万不能学妈咪这么懒哦。”
听闻他的话,陆达慧笑着,无声无息地使劲儿在他肩膀上揪起一块不放。陈义天只是稍微缩了下肩膀,就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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