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南方蛮子(2/3)

松花江支流之东。屯子中间有条向北的大道，地势低洼，林深茂密。再往西有个高冈，上面住着几户人家，我的家原来就居住在这里。我小时候家里穷得连老鼠进来都哭。成家以后也强不到哪去，总是缺三少四。我这个人也不像别人那样红光满面的，二目那么有神，那么充满活力，我是一副病态。我在三十几岁的时候长得像六七十岁，连五十多岁的人见了我都叫大爷。在车上经常给我让座。笑的我合不拢嘴。我对着镜子照自己，却是道骨仙风，只是目光暗淡。我小时候一个大仙就说我是庙上的童子，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仙胎。不过我自己并没感觉出来，我普通的连穿衣吃饭都费劲。我父母每日就是种地，除了种地还是种地。不过每日里辛苦的劳动，秋收时候换来的却是眼泪。那时节正是深翻地之年，他们种粮食，吃野菜，十分凄苦。收入没有，劳动量却不少，没日没夜地干，却盼不到东方的太阳。指望什么？就指望我将来有出息。后来我成了一个教师，也没给父母带来什么希望，只是家搬到了大口钦镇街里了。搬到街里地还放弃了，成了四不管的街道户口。我在西杨木学校干了接进二年，便要求去了富屯学校。到了富屯学校，我又培养了一批二人转人才，深受社会的好评。随后又被调回了中心校。中心校原来是矿小，后来合校并校，才做了中心校。我不理解的是合校并校前的那些学校各个都是外债累累，实在令人难以理解。尤其明明是校长大人们侵吞公款，搞出的外债，结果国家大包干，给还清了外债。有的欠债一万，报了三万。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按理应该追究校长的责任，不仅没有去追究，还去给还款，国家真是有钱烧的。咱这个国家的特色是枝梢末节的事情严打，至关重要的问题忽略。人人都讲贪污腐败，其不知小校长们是蝼蚁决堤。他们人数众多，侵吞公款现象十分严重，滥用职权，大吃大喝，唯利是图，将农村学校搞得乱七八糟，却不能引起国家高度重视。这次我在中心校大约干了五年，便调到了幼儿园。在农村学校，民办教师们是下课问这道题怎么做，那个字怎么读，那句诗怎么解释，上课时候再去传授学生。他们几乎各个是幼儿园的知识水平，却各个混得不错，荣誉证书一堆堆，有的还因为教学不称职而走上了领导岗位。地里有收入，单位有收入，而且职称也高，教龄也长，而我呢？成了幼儿园的阿姨。一日天倒是不错，阳光灿烂。我出去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觉得心情好了许多。长期呆在家里，太压抑了。自从当上了这个教师，就一直受到压抑，经常透不过气来。尤其我的身体一直不好，到了西杨木学校，就更不好了。我正走着，忽然听到竹板声，抬头一看，对面来个南方蛮子。我很好奇地看看他，就见南方蛮子向我迎上来说：“这位老哥道骨仙风，绝非凡间俗子。”我当时一愣，说道：“师傅莫要取笑，我人生一直逆境，没有顺利的时候，我还道骨仙风，绝非凡间俗子，你真哄人说话。”南方蛮子笑道：“我又何必哄你？你我只是一面之缘，并且你也没说让我给你算什么，我也没收取你的卦资。我只是看了就顺嘴说出，使你切实地了解自己。”我说：“那么你猜我是干什么的？”南方蛮子笑道：“你想考验我是吧？你是吃官家饭的，但不是有官职在身，你只是个教书的。”我惊奇地打量了他一下，说：“请继续说。”南方蛮子说：“你有两个孩子，你妻子是个高个，相貌不错。你一身是病，没有好受的时候。你是糟钱比赚钱多。你性格执拗、抗上，不服管教，一身傲骨。你兄妹三个，父母健在。你一身艺术，一身学问，但却派不上用场。志高命薄，郁郁寡欢而不得志，慨叹人生不公平。”我听罢肃然起敬。连忙说道：“先生屋里请！”南方蛮子也不客气，随我进了屋子。我说：“还望先生继续赐教！”南方蛮子笑道：“你不惑之年研究周易，早有大成，何必问我？而立之年就接触仙道，经常出入堂口，你应该了解自己。你现在让我看你，我岂不是班门弄斧？”我说：“我对周易确有研究，对仙道之事也有研究，但总觉得自己并未开悟，还有所欠缺。所以还请先生指点。”南方蛮子说道：“指点不敢。你是瓜熟却没有蒂落，松高却未见斧伐，一旦契机吻合，我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相距甚远。”我问：“你对当年易门、仙门有何看法？”南方蛮子说：“易是好易，仙是好仙。不过被一些利欲熏心之人利用，一味地敛财，失去济世助人的本色。有的弟子不学无术，一知半解，就招摇撞骗，败坏名声。还有的无此悟性，看有利可图，则挂着仙堂的幌子，卖弄粗浅的易术。他们是为一时之快，得到的却是万劫不复的将来。”我说道：“你说的太好了！我深有同感。我在网上包括本地就经常见到你说的这类人。我看他们的算卦帖子，胡言乱语，却明码标价多少多少，实在是害人不浅。我不反对预测，只是反对那些学艺不精之人给人指导人生，岂不是误导？大仙堂更是风气不正。多数都是来人看事就说人家身上有兵马，需要立堂子。或者就说人家有关口，需要破关。他们用这种误导的方式诱导人家，吓唬人家，去骗取人家的钱财，毫无道德。收费要收的心安理得，不能夸大其词，吓唬人家。”南方蛮子说：“这种人会遭到报应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