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天灾人祸〔1〕(1/2)
我娘说过:
色是刮骨钢刀,
酒是穿肠毒药。
一天下午,我、高粱红、侯希望坐在咱家小院吃酒。
高粱红梦想的卖山货小摊床要开张了。一缕阳光之下的她,兴奋得有点过了头,把侯希望给灌趴下,也把自己弄得五迷三道,开始折磨我玩,一只手搂住我大脖,一只手还上蹿下跳,这地方摸一把,那旮旯掐一下,不管脑袋还是屁股,并做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儿。
我瞥眼侯希望,一把推开她:“你疯啦!”
侯希望咧嘴一笑,站起身说:“我去一趟茅坑。”
高粱红咯咯地笑,嘴丫子一撇:“熊人就是尿多。”
侯希望又瞟我一眼,麻溜儿就走了。
高粱红说:“你挺厉害呀,看看把人家吓的!”
说罢,她靠上我的身子,手指着侯希望背影,已经有点淫声淫气,说:“你傻呀?心咋那么大呢?把侯希望往咱家里一扔,自己蹽得没影没踪的,你就不怕引狼入室啊?!”
我说:“侯希望不是一匹狼,顶大天就是一只小猴子。”
高粱红又咯咯笑了,然后说:“这是我认识你以来,你说得最正确的一句废话,侯希望的的确确是一只小猴子。只是你这傻子忘了一点,不管大猴子小猴子都是分公母的。”
……
委屈时间再倒流一次,回到我带回侯希望的那天早晨。
我急急忙忙出门去找活,站了小半天,又一无所获的回来。
但垂头丧气的我,刚走进大门洞,就看见侯希望捧着一个大麻袋,在高粱红指挥下,步履蹒跚地走出咱家小库房。我莫名其妙,快步走过去,只见一方不大的小院,变成一个收破烂的市场,东放一堆劈材,西堆一垛煤坯,摆满了坛坛罐罐,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侯希望看见我,马上停下脚步,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高粱红没看见我一样,冲他大喊:“愣啥神,快干活!”
侯希望嘟哝道:“嫂子,大哥回来了。”
高粱红说:“我眼睛不瞎!”
我迈进院子说:“咱这儿没贴‘动迁通告’,怎么就搬家呢?”
高粱红指着侯希望说:“你让他住哪儿?和我住一个炕上?”
傻乎乎的我,根本没一点心理准备,嘎巴嘎巴嘴,说不出一句话。
有心栽花花不开,
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岂能料到,自己俨然成了革命队伍里的“沙奶奶”,侯希望竟然成了新四军的指导员“郭建光”,咱家自然就变成他常驻的“沙家浜”。然而,这完全违背了我的初衷。尽管我有几句话想要说,但一见高粱红投入如此热情,我无论如何不能卷自己老婆的面子。
后来我说:“这间装破烂的小房能住人吗?”
高粱红说:“咋不能住,快到夏天了,夜里不那么凉。”
这时我娘推开房门,也说:“挺可怜的小人,让他住咱家几天吧。”
一看婆媳俩这个阵势,给我弄糊涂了。我闹不明白,小小的侯希望身上散发出一种什么力量的迷幻药,不但迷晕了昨天夜里的我,而且还弄迷糊了大白天里的我娘和高粱红。
……
每人都不是天上的神仙。
每人心中都有自己小九九。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便明白了高粱红心里的小算盘。她趴在我身上,大气还没有喘匀净,就神兮兮地对我说:“我要留住侯希望这个人,一定好好使用这个小猴子。”
我五迷三道,问她:“咱家不是有我吗?你使用他干啥?”
高粱红一笑:“牛能耕地,驴会拉磨,狗能看家,各有各的用处。”
我说:“啥意思?我是个啥?”
高粱红说:“你是啥你还不清楚。”
我真不清楚,自己在高粱红眼里是牛是驴还是一条狗。
不过我已经知道,高粱红兴奋起来,她得意洋洋向我宣讲起未来的“宏伟”计划,而且越讲越兴奋,待她讲到**时,竟然又忘乎所以,伸过手爪子捏了我家什器一把。
我嗷地一叫:“你打算撅折我的命根儿!”
高粱红说:“我可舍不得,以后我还要用呢。”
小年不知大年之寿。
麻雀岂知鲲鹏之躯。
实际上,高粱红口若悬河、令自己兴奋不已的那个计划,一点不宏伟,也不新鲜,早在几个月前她就这样设想过,曾经和我叨咕过一、二回。她的想法简单、清晰、明了,打算在农贸市场租一个小摊床,然后委派侯希望(从前是我)做二道贩子,专门去她老家那旮旯收购山货,她在家里守着摊子,连批发带零售,大言不惭地声称要搞一个产销一条龙。
“咋样?”
“咋样?”
见我不吱声,她连连扒拉我。
“我们要发财了!”
“我们要发财了!”
到了兴奋之时,她都要蹦起来。
我并没有回应她,只是嘿嘿一笑。
因为我心里很清楚,现在是万众一心挣大钱的年代,连傻子都知道尿炕睡筛子,更何况那些削脑尖的尖人们,还不得一宿宿合不上眼。直觉告诉我,无论买卖大小,如果想挣到真金白银,首先得有一个好脑瓜。我知道自己,压根没长那个聪明的脑子。照我判断,高粱红肯定不是一个买卖人,尽管她好像比我尖那么一点,但也不会尖到地球以外的地方。
高粱红说:“你傻笑啥,也说说你的想法。”
我想了想,暂时找不出高粱红的破绽,只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