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颗行星以他命名(1/2)
田家炳,一个88岁的香港老人,20多年来,在内地和港台,共捐助130所中学、80余所大学、40多所小学、9所专业学校、9所幼儿园、1150间乡村学校图书室。
迄今为止,他已累计捐资10亿多港元用于中国的教育、医疗、交通等公益事业,其中教育所占的比例高达90%。他还捐出了自己名下80的资产。
这个来自香港、连普通话都说不流利的老人,一个曾经是香港“人造革大王”,曾获英女王荣誉奖章的“小本买卖的生意人”。他没有多少文化,却拥有众多“博士”、“教授”的称号,因为他拥有成千上万、并越来越多的在“田家炳大楼”里积累学识和智慧的学子们。
田家炳的慈善事业是从香港开始的。
在自己的孩子还睡着拥挤的上下铺时,田家炳就开始关心别人孩子的生活。1959年,他担任香港新界最大的慈善机构博爱医院的总理;1965年,他又出任香港华人最大的慈善机构东华三院的总理,参与推动社会福利工作。在大陆改革开放以前,香港同胞、华侨并不是很受欢迎的人,他们往往会给亲人和家乡带来“麻烦”。直到1979年后,田家炳才有机会到内地“做教育工作”。
1979年,田家炳最初的慈善捐款投到了家乡大埔县,修马路、建桥梁、建第一所田家炳中学。到现在,北至黑龙江省,西到西藏、新疆,除了北京市,每个省份都星罗棋布着田家炳中学、小学、书院……
他深受父亲玉瑚公的影响。“老人家、孤儿寡母来到我家,向我爸爸跪拜,感谢他的救济,我想如果自己有点力量,能改善别人的生活,是很好的事情。”
如果非要探究田家炳做慈善的思想根源,恐怕是白费力气——他对自己的行为没有更多的语言概括,说得最多的是“我应该这样做”。
从小读书少,成为田先生最大的遗憾。他最乐意到内地经济较差、地处偏远、交通不便的地区去捐款。他觉得,能在各地看到冠以自己名字的中学,看到那么多的孩子能因此而有书可读,是毕生最大的心愿。
田家炳不是中国最有钱的人,也不是捐献钱财最多的慈善家,但却是捐出财产比例最高的人。
“做慈善要有钱来支持才好,但做慈善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我到大学演讲,和同学们说,你们爸爸妈妈给了你一些钱零花,你节省下来,什么时候有同学遇到困难了,你能把1000元拿出来,帮他渡过难关,你这1000元要比我的1000万还要有价值,还要慷慨。但做慈善要用‘心’来衡量,有‘心’的慈善才有价值。”
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鸿福堂”牌夏枯草饮料的塑料瓶子,里面装着小半瓶白开水。瓶子是田家炳从香港带过来的,“我舍不得喝矿泉水。”
田家炳的矿泉水瓶子的故事显然不是作秀。记者从四川师范大学唐志成先生的文章中得知,这个瓶子已经陪伴田先生大半年了。
田先生在四川广元中师的师生会上说:香港有700万人,如果每个人每天扔掉一个瓶子,就要扔700万个。
“我看到一个瓶子,就好像看到这个瓶子后面有10个、20个人为这个瓶子劳动的身影。”
这样的故事不少:田家炳出门自己带肥皂,不轻易用一张纸,出门搭公车……
“这可能和我本身不会出卖劳力有关系,我常常觉得每件东西都是劳动者提供给我的。比如说,一张纸,我都不轻易用。一张纸,要用山上的树木来做材料,用化学材料浸泡,溶化,还要用水冲洗……要经过很多程序,才能生产出一张纸。”
他批评现在的商品包装过于浪费:“有些简直骗人,几条冬虫草,一只盒子那么大,啊!”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画,声音提高了八度。
田家炳有点感慨:“现在社会上很难找到我这种思想的人了,很坦白地说,我是‘高处不胜寒’,谁也学不来这个田家炳,就我一个。现在商品市场都讲推销,增加销路,鼓励消费,我这种人就完全不适合时代了!这只是我个人的做法,我不敢说对不对,你们觉不觉得我很老土啊?”
田家炳自称“孤寒鬼”(吝啬鬼),对自己刻薄,舍不得花钱。“我就是清代戴瓜皮帽的那种老人家。”
“也许在香港、在大陆,就我一个人戴瓜皮帽子啦!别人看到我也许觉得很怪。”听不出田家炳的话里,是自豪,还是惆怅。
2001年,“孤寒鬼”田家炳把住了37年的别墅卖了。市值一个多亿港币的房产仅仅卖了5600万,其中的300万,还是人家看到他做的事情,追加给他的——他为这几千万元的“收入”能建设几十所学校而感到高兴。
朋友们最初有点怀疑,亚洲金融风暴冲垮了香港的一切,当时香港媒体报道田家炳卖楼卖了很多钱,朋友都以为他的经济真的出了问题,又怕他伤心,不敢问。当知道真相后就觉得很难得。
田家炳当时考虑,按这栋别墅的市值算,每月利息就近40万,“我和老伴睡个觉起来,1万多元就没有了——想想真舍不得!”
“老宅大别墅现在已经是别人家的了!”拿眼睛扫了一下记者手中有他豪华别墅照片的资料,田先生微笑。
田家炳五子四女,全家20余口,卖掉别墅后,他和老伴搬入了离别墅不超过100米的公寓楼,从此成了“租房”一族。好在现在孙辈大多出国留学,家庭团聚时小公寓还可以勉强应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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