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盛极必衰(2/3)
都会变成曾经自己非常讨厌的那种人。“依在下看来,所谓背叛皆出自依附,可是我从未依附过阁下,背叛也从何谈起?”徐阶仍是一副嘲弄的眼神,毫无畏惧,他就这样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慢慢走出了朝房。
张璁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人存在,这是对自己极大的挑衅!他记得当初杨廷和将自己贬为了南京刑部主事,让自己去南京“养老”,而现在,只有把徐阶处死,方能消除自己心头之恨!
经过几天的审讯,徐阶最终因为那封奏折被定了罪。只不过因为一些同乡好友的上下打点,最终徐阶保住了了性命。
“张大人,那个徐阶最终没有被处死,而是被罚往福建延平府任职了。”
“我知道了,“首倡邪议”,这个罪名确实罪不至死。”张璁幽幽说道,“可对一个当朝探花郎,刚任职不久,却被发配到一个穷乡僻壤,这是对他再好不过的惩罚了。”张璁笑得有些阴森。
而此时,徐阶于家中已经欲哭无泪,不仅前程尽毁,自己的妻子也恰好病亡,只留下一个俩岁的小儿。而自己作为戴罪之身,竟无法为妻子发丧!
他不明白,他只是表达了一下想法,而且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想法。朝廷众位官员,谁不是读着孔子之言,知事明理,考取功名。可如今张璁上奏废除孔子封号,竟无一人敢于反对。难道这就是权力的力量?这就是正直的结局?
他不敢相信,他不愿相信。他始终记得老师聂豹对自己的教导: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阳明先生这四句箴言他时刻不忘,并以此为处世之本。可如今这世界,就要善恶颠倒吗?
“也许,自己的心没有错,只是我的方法错了,这一天,我会深深记住。”徐阶望着天空,似乎明白了什么。
“夏大人,张璁这件事做得太过分了,他竟然真的将徐阶发配到了延平府,那不是毁了他所有的政治前途吗?”彭岳气愤地说道,“他只不过是上了一封奏折而已,纵使政见不同,又怎能受到如此处罚?”
“是啊,张璁这件事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了…”夏言幽幽叹道,“但是做出这种事的当权者也不在少数啊…”
“那对徐阶的处罚未免也太重了些,这不是把人家前途都给毁了吗?”彭岳说到这里虽然有些气愤,但是想想夏言的话也是在理。确实,许多当权者对于政敌,甚至是对于反对自己的人,手段都极尽狠辣。而徐阶在朝堂之上折辱了张璁,张璁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对了,子睿,你以后不能再叫他“张璁”了,而应该叫他“张孚敬”啊…”夏言笑得有些苦涩,“今日他向皇上上奏,说自己的名字“璁”与皇上的名字字音相同,因此请求避讳,皇上便亲自赐了他这个新名字“张孚敬”…”
“嗯?竟有此等事?”彭岳喃喃说道,“没想到这个张璁也变得如此聪明,在强硬手腕的同时也知道向陛下示弱,干出这种讨好陛下的事情。这样一来,岂不是更难对付了?”
“这倒不尽然…”夏言表情略显轻松,“虽然他能做出主动避讳这种事,但是从他处罚徐阶这件事来看。他已经收不住自己的心性了。这样看来,对付他并不一定是什么难事…”
“此话怎讲?”彭岳不禁有些疑惑,“刚才大人不是还说做出这种事的当权者不是少数吗?”
“虽然许多当权者都会犯这个错误,但是你仔细想一想,犯了这个错误的人,有善终的吗?”夏言冷笑一声,眼里充满了蔑视。
“难不成每个当权者都逃不过这个怪圈吗?”彭岳有些无奈地笑道,他不得不承认夏言的话是非常对的,因为历史上许多当权者都会犯下这种错误,而且基本没有人得到善终,即使本人侥幸得到善终,他们的后人也要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大多数人都是逃不过的…”夏言幽幽叹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感觉很简单的道理,他身处其中,就会看不破,参不透。他会过分地相信自己,过分地抬高自己,知道有一天得到一个毁灭的结局…”
“若要取之,必先予之,是这个道理吗?”彭岳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对,你这句话说得太对了!”夏言兴奋地指着彭岳说道,“别看他一时张狂,这就是他毁灭的开端!”
“其实我看张孚敬确实猖狂不了多久了…”彭岳现在被夏言指引得也渐渐看得清晰了起来,“前些日子吏部侍郎,就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徐缙徐大人…徇私纳贿,事虽然做得不光彩,但是那种钱基本都是官场潜规则,可是张孚敬张大人偏偏要告发。徐大人私下投书行贿于张孚敬,可张孚敬还是把这件事捅了出来,最终将徐大人贬黜为民,此事可是朝野震动啊…”
“张孚敬以为他做得很讨皇上喜欢,但是他和徐大人的矛盾,皇上可是心知肚明的,结果这样一来,皇上更加忌惮他,觉得他在利用势力排除异己…”夏言捋着他那漂亮的胡子说道,“而且徐大人待咱们不错,张孚敬这样一来,可是把吏部给得罪了,吏部许多官员背后都戳他张大人的脊梁骨啊…”
“而且徐大人因此受罚,许多大臣也都战战兢兢,怕这种事情有一天也落到自己头上,毕竟徐大人收的那种钱,许多大臣都收过…这样一来张孚敬可是两头不讨好,既得罪了大臣,又惹厌了皇上。”彭岳感觉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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