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四回 山雨欲来(1/4)
“昨儿上午就发动了?”简浔听得皱起了眉头,“她这是头胎,听说养得也极好,更加不好生才是,竟然还不请太医,也什么动静都没有,惟恐旁人知道她发作了似的……是想干什么呢,不要命了吗?”
贴身宫女道:“奴婢听说了也觉着不对劲儿,所以立刻来禀告娘娘与摄政王妃。”
简浔“嗯”了一声:“你做得对。”一面捋下腕间的赤金嵌宝手镯,“这个赏你了,退下罢。”
贴身宫女忙谢了恩,却行退了出去。
简沫方道:“姐姐,贤妃一向诡计多端,不会是在打什么见不得人的,想对我们不利的主意罢?不过我早听说她宫里是养着稳婆的,不请太医问题应当也不大,可她为什么要这样瞒天过海呢,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反倒是天大的喜事。”
简浔摇头道:“我一时间也想不通这当中的关窍,冬姑,你设法递个消息给摄政王罢,万一他不知道这事儿呢?”毕竟生孩子早一刻晚一刻发动,是谁也说不准的事,宇文修就算有安排,也不可能细致精确到连贤妃到底什么时候发动都算到。
冬姑忙恭声应了,自退下安排去了。
简浔这才将自己代入贤妃的立场,设身处地想起若自己是她,这会儿这般做,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来,肯定是有她必须这般做,这般做了,好处也会巨大,所以她才敢拿自己和自己腹中孩子的性命做赌注的原因,——问题是,这个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她是不确定自己腹中这一胎到底是不是男孩儿,或者说,她其实已经知道孩子的性别了,所以想拖到能十成十“确定”自己生的一定是男孩儿后,才让自己腹中的孩子生下来?那她的娘家人势必还在宫外,在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垂死的挣扎。
简浔把自己的猜测说给了简沫听,简沫立时满脸的惊怒:“她这是想,想‘狸猫换太子’?”那贤妃到底是何等的狼子野心,不言而喻。
“她应当是这么想的。”简浔点点头,还以为宇文修一直不动声色的严防死守着,贤妃和她的娘家人早已死心,决定听天由命了,所以这最近一个月以来,已没有任何动静,倒是没想到,他们仍没有放弃,也是,于他们那样的人来说,一个皇子,自然比一个公主的作用,大得多得多,他们自然要铤而走险,毕竟富贵险中求。
很快冬姑就带了宇文修的回话回来:“摄政王说他都知道,让摄政王妃不必担心,翻不了天的。”
这话说得简浔与简沫都是神色一松,简沫因笑道:“姐夫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他既这般说了,我们就只管当做不知道这回事儿罢。”
“嗯。”简浔点点头,让人抱了小皇帝来,远远的让简沫与他说话儿,小皇帝一岁半了,已经能走一段路,也能说一些简单的话了,虽让简沫养得有些腼腆怕生,在熟悉的人面前,还是很爱说爱笑的,殿内因此很快便响起了欢声笑语。
只是这欢声笑语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便被一阵突然响起的一声紧似一声的鼓声给打破了,随即是悠扬的钟声响起,也是一声接着一声,响彻整个皇宫的上方。
简浔一下子白了脸,失声叫着“冬姑”,“快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邺开国之初,太祖爷曾在午门外特意设了特制的大鼓和大钟,只有出了天大的事,才能钟鼓齐鸣,而大邺绵延至今两百多载,钟鼓声同时响起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连历代皇上驾崩了,都只响过钟声没有响过鼓声,也就不怪简浔紧张了,实在是太担心宇文修,也太担心如今本就风雨飘摇的大邺了。
“摄政王妃别急,我这就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冬姑忙应了,自奔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简沫已握了简浔的手,急声道:“姐姐,这又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有一日的安生日子过?”话没说完,眼泪已是流了满脸,她在宫里也这么几年了,自然也知道钟鼓齐鸣意味着什么,虽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正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不是好事,反而更恐慌。
简浔只得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别着急,到底是什么事,很快就能知道了,不管怎么说,还有你姐夫和平表哥在,这世间有什么事,是他们两个联手都解决不了的?你别急,真的别急。”
嘴上说着让简沫别急,自己却是急得心都快跳出胸腔了,难道是九边告急了?那宇文修岂不是又得上战场了?老天爷怎么就不能给他们,也给大邺哪怕一两年休养生息的时间呢!
冬姑这次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回来,简浔与简沫简直不知道这一个时辰,她们到底是怎么熬了过来的,所以一见到冬姑回来,二人便迫不及待的急急问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冬姑见问,迟疑了片刻,才满脸沉重的道:“听说是漠北的庆亲王反了……”
漠北的庆亲王?
反了?
简浔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了这庆亲王到底是何方神圣,代宗爷,也就是明贞帝的曾祖父执政时,他的胞弟庆亲王犯上作乱,最后却功败垂成,代宗爷为绝后患,是要将他赐死的,可其时他们的生母敬懿太后还在,以死相逼,迫使代宗没能赐死庆亲王,而是将其发配去了漠北为王,诏令他的子孙后代永世不得入关半步。
漠北苦寒,庆亲王带着家眷儿女去了那里后,不几年便一命呜呼了,他的儿女们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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