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姻缘牵(1/2)
腥风血雨在周围肆意,我鬼使神差地朝血泊之中的千墨走去,背后响起轻微至极的哗啦声。
我回头一看,我走过的地方竟然开出妖冶的血莲花,那哗啦声正是花开的声音。
都说以莲喻佛,佛教中脚踩莲花底座的菩萨不少,步步生莲华,莲华即妙法,本代表着圣洁美好的花朵,现如今却被罪恶的鲜血染成了血红色,每一朵都散发着幽暗的阴冷气息,在血雨腥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妖冶的光泽,一点也看不出原先该有的圣洁。
但是最先盛开的血莲花却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变黑、再枯萎,而后凋零。
我惊觉于这奇妙的景象,回头看向千墨时,原本躺在血泊之中的她竟然已经诡异地站立起来。那双死不瞑目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我,嘴角那抹微微勾起的诡笑,看得我头皮发麻。
她突然朝我缓缓抬起手来,手心朝上,悠悠然勾了勾。
我不想走近,可双腿却根本不听我的使唤,继续一步步朝她走去。
越靠近她,我的头越疼,心脏就像被火灼烧了一般,疼得厉害,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在冒火,接着她猩红的眼珠子,我看到自己像个恶魔似的竟然在冲着她笑。
我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是个梦,为什么我却怕得厉害?心脏突突跳着,虽是都会从嘴里蹦出来似的,她笑得那样妖冶,而她眼里的我居然也同样笑得妖冶。
我看着她,感觉自己就像在照镜子。
就在我即将走到她跟前,鬼使神差地伸手想要跟她相牵时,一双绿色的眼睛蓦地在我脑海里一晃而过,接着,我的手背忽然被什么东西挠了下,生疼。
我嘶地抽了一声,灵台忽然清明了几分。
我赶紧收回了手,这才发现有一只绿眼睛的白狐在我跟前晃着尾巴,它悬浮在半空,正冲着我嗷嗷叫唤。
那几条尾巴晃得我眼花缭乱,就在我张嘴想说话时,白狐突然像小猫似的追着自己的尾巴开始转圈,再一看,它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俊美的男人。
瓜子脸吊梢眼,端得一个面若桃花,十足的狐狸精长相。
他身上裹了很多绒绒的白毛,眼里闪烁着焦急:“青竹,不要过去。”
“小狐仙?”花蛇曾经提过他,当时他接着桃子的嘴巴跟我说了几句话,按理他应该不会轻易出现,这次居然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看他点头,我皱起眉头问他:“当初你说半庙亡,青什么?”
他定睛看着我,一字一句道:“半庙村会亡,你会死。”
我猛地一震,虽然之前想着死没什么大不了,可那是因为我好好地活着,所以才有底气想着死。如果真的死了,我就彻底死了。
现在亲耳听到他说我会死,我怎么能不诧异:“为什么?”
说话的时候,我的声音都在隐隐发抖。
他刚想说话,立在他身后的千墨突然变了脸,那张绝美的容颜在一点点地溃烂,像脓水一样往下面流去。
白狐蓦地瞪大了眼,惊呼了一声:“不好,青竹快醒醒!”
我不知他在着急什么,身子猛地一晃,居然真的从梦里惊醒过来。
睁开眼睛那一瞬,张医生正捏着一根长长的银针往我肚子里送!
九风夫妇已经离开,我顾不得身上的沉闷敢,一把捏住那根银针就拔了出来:“你做什么?张医生,你凭什么处置我的孩子!”
心中的愤怒像源源不绝的洪水,突然爆发。
他在背后设计圈套让我往里钻也就算了,现在凭什么趁着我睡觉的时候来害我的孩子,还只是个婴儿啊,他怎么忍心下手的?他不是医生吗?
不,我忘了,他是从鬼门坳里爬出来的人,表面上的伪善绝对是装出来的。
我用咄咄逼人的愤怒瞪着他,那张向来温和的脸上竟然出现一丝狼狈。他眼神里的坚定在慢慢溃散,隔了好几秒才沙哑地张开嘴:“千墨,这个孩子……不能要。”
“凭什么不能要?我孩子能不能活下来,不是由你决定的。”我冷冷地看着他,忍不住冷笑起来。这时候傻九渊也被惊醒,嚷嚷着我的名字赶紧爬下床来抱我。
他好像也做了噩梦,清澈见底的眼睛里竟然蓄着点点泪光:“青竹,怕,怕。”
我拍拍他的手背,不由得放柔了声音:“不怕,我在呢。”
张医生的眼睛像是被针扎了,刺痛般地抖动着:“千墨,我……”
“不要总是千墨千墨地叫我,我已经让你闭了我的九把锁,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请告诉我,关于我身世的所有事情。”
他张了张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的身世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关于千墨的事。你的身世,在扶乩录中肯定有记载,只要开了阴阳眼,你可以自己看。”
“不清楚?那你凭什么认定我就是千墨?”
他缓缓摇头:“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是你,否则,”他突然苦笑了两声,有些哀戚,“否则当初我怎么会帮老鬼找你做活阴呢?”
我一愣,倒是把这茬忘了。
他当初不知道我是千墨,老鬼也不知道,这也是当初老鬼明明可以把我封在阴骨棺里时,为什么诧异地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后,把我放了。
那滴血呢,那滴血又是怎么回事?
我问出口的时候,张医生淡然地摇了头:“我不清楚。我之所以认定你是千墨,因为我们之间有姻缘牵。”
他动了动右手无名指——戴戒指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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