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虚幻或者真实(1/2)

“寒先生！”

“老友！”

…………

这就是他最后一点意识所听到的声音了，那是亨利爵士和雷克特的吃惊的呼喊，没有特别出人意料的事情想必他们并不会这样惊讶。

他还记得他在失去意识之前的感觉，那时他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冲击着胸腔，强烈的刺痛很是清晰，似乎随时就会破裂，他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失去了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你处理完剩下的事情了吗？”熟悉的声音从黑暗尽头响起，让他缓缓从黑暗中复苏。

“滋——”

紧接而来的是白炽灯发出的声音，一道刺眼的白光让洛寒涯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

他闭起一只眼睛，偏过头去，过了两秒，他适应了突然增加的光线，看清了周遭的环境。

洛寒涯此时正穿着一身黯淡的囚服，坐在一张桌子的前面，他的双手分别被两副手铐拴在椅子的扶手上，双脚则被脚铐连在一起。

在他眼前的是一个铁卓子，桌上放着个台灯，还摊着一些纸质文件。桌对面的座位上，有个穿着警服的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多岁年纪，额头爬满了抬头纹，头发剃得很短，夹杂着不少的白发。他手里拿着张纸，正用笔在上面圈圈写写。

这个房间倒不是封闭的，在高处有扇很小的、带铁栅栏的窗户，一簇月光恰从缝隙中洒落。房间角落有一张床，另一角放置着黑色的刑具，看上去像是些古老的刑具。四面墙壁是单调的水泥色，显得阴沉昏暗。洛寒涯向四周张望，只能看到不远处就是无尽的黑暗，既没有见到门，也没有见到其他东西，只是黑暗罢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洛寒涯疑惑的问道，他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那道声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严肃的质问他。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洛寒涯寒声回应。

“我想你别无选择，不是吗？”警察的态度显然比他更加恶劣，他不容置疑的打断了洛寒涯，强硬的逼问着他。

“我就不回答你的问题又能怎么样？我就是要问，你这家伙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为什么我玩一个游戏会遇到这么多很不正常的东西？为什么对别人来说这是一个游戏，对我来说就不是一个游戏了？还有！我身体里的那些家伙到底都是什么？……”

“够了！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警察粗鲁的再次打断了洛寒涯，很明显警察是一个极其傲气的家伙，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比他嚣张的行为。

“你的意思是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就也会回答我的问题吗？”洛寒涯似乎是抓到了警察言语间的漏洞，立刻提出了质疑。

警察脸色变得极其阴沉“你别无选择，我掌握着主动，而且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瞎聊，我随时都会走，而你就会被关在这里，在黑暗中孤独的活着，除了黑暗什么也见不到，没有人声，更不用说光明了。”

“我并没有处理任何事情。”洛寒涯低垂着头，似乎是接受了他现在的处境。

“哦？那一定是因为你绝望了。”警察的脸色阴沉的吓人，甚至已经变成了黑色，他面目狰狞，恶狠狠的看着洛寒涯，“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你绝对不能出现对这个世界绝望的念头，不然会出现很严重的后果！”

“哦？严重的后果？”洛寒涯乜斜了一眼警察，发现这个男人竟然变得很是局促不安，他不屑的笑了笑，“能有多严重？你会死？我也会死？”

“死？我希望你记住，死亡只是最低级的。在一个医院，它的底层往往是安置死人的太平间，而越向上就越会是一些极其可怕的东西的存在，每过一层就会变一番格局，直到那些地方。”说到这里警察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无比，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死亡是最简单的解脱。”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去解脱呢？”

“因为最简单的东西往往最不真实，就像你我。”警察用手指指了指他们彼此，此刻的警察突然变得不再跋扈，不再傲气，更像是两个友人之间平等的交流，他就像是在对洛寒涯倾诉一些一直压抑在他心中却无法说出来的话。“你说你我是虚幻还是真实？”

洛寒涯沉默了，他突然意识到这么简单的问题他都不敢肯定的回答。自己是真实的存在，自己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或许这是所有人本能就会答出来的答案。但这些又有谁能证明呢？谁能证明这些东西不是南柯一梦？或许我们的所以为真实的大槐国，只是大槐树下的一个蚂蚁洞，我们精彩潇洒的人生只是一场梦境，而真实的东西又在哪里呢？

“不管世界如何，我都认为我是真的，并且我愿意相信我所在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愿意在这个我自以为真实的世界过活。”洛寒涯沉声说道。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生活的真实的世界其实并不是真实的呢？一个真实的世界就在你的面前，你愿意抛弃着虚幻如梦的过往，去感知真实的世界吗？”

“我不愿意，我愿意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活下去，不去管那些真实，一切都是因心而动，我认为的真实就是真实的，即使它是虚幻，它在我看来也是真实。”

“如果你被迫醒来了呢？你没有选择真实，而真实却选择了你，你会何去何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