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1/2)
那人说,桃花是他的人。
桃花刚要说话,就听周自横喝斥道:“嘴巴放干净点,凭白污了姑娘家名声!”
一听这话,那人反倒低声笑了起来,沙哑又邪气,他瞟了周自横一眼,说道:“你说的是我,还是你自己?”
周自横脸上一僵,比起自己刚才所做之事,这人不过空口说白话,确实不算什么,可这是无论如何不能承认的,就嘴硬道:“我会娶她。”
“若她肯嫁,还会跟你耗上三年?”
“你怎知我耗了他三年?”桃花忽道,眼神有些咄咄逼人。
“我知道的很多,可现在得先把他收拾了。”否则他不管干什么,都觉得心中不安。
眼看他说着说着又动杀心,桃花突然往前走了一大步,周自横伸手要拉,却没拉住,本以为桃花一定会有危险,却见那人快速往后退了一步,似在躲她一样。
越是这样,桃花越好奇,试探道:“你。。。。怕我?”应该不会,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没有威胁到他的可能性。
为什么退那一小步,他也不知道,不过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因为,他怕的不是桃花,是怕被她看出端倪,怕被认出来而已。
桃花看他沉默不语,又轻轻往前挪了一小步。他没有再退,所以两人就近了。因为近,她才知道这人的个子比看起来要高,身上的黑衣也不全是黑色,还带着些许暗纹,他的胸膛也结实宽厚,根本不是看上去那样削瘦。正自打量着,她的鼻子突然闻到淡淡血腥味,再仔细嗅了嗅,似乎是从这人身上飘来,便问道:“你受伤了?”
他侧了侧身子,却并不回答。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周自横,右手上的刀也从未收起。
“上次,在揽金镇将军府,救我的是不是你。”桃花的语气中没有疑问,这不是个问句,只是在确定心中所想。
“是我。”他认得很干脆。
“真的是你!”桃花欣喜道:“你不下一次地救我,就算不让我知道为什么,起码也让我记得恩公你的样子,好教我铭记于心,感激一生。”
“恩公。。。。”他自嘲道,“你也许会把我铭记在心上,但绝不会是因为感激。”
“我岂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桃花不满道。
“我对你,本就没有恩,你又怎会负义呢?”
桃花不解:“不是你,我早就死在箭下,怎会没有恩?”
“不用把这些事记在心里,我只是凭喜好而已,”他没时间聊天,还有正事没做。于是语气就突然变得冷漠了起来,右手随意挽了个刀花,左手指着周自横道:“你有遗言吗?”
周自横道:“我不觉得我今天会死,所以没准备遗言。”语气轻松得倒真有点胸有成竹一般。
“空城计。”他冷笑,身体微一前倾,眼看就要冲杀过去。正要出招,忽然觉得刀上一沉,他转头一看,竟然是桃花一把抓住刀身,微偏着小脸,执拗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他的刀很利,因为是杀人的刀。刀上也沾了不少人的血,可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也会沾染上她的。看得出桃花的手握得很用力,关节一个个突起、泛白,殷红的血从指缝挤出,又落回刀身,灌满血槽后,再一滴滴落在地上。
“你,竟如此在乎他。。。。”他问,没再刻意隐藏声音,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疼得他几乎控制不住杀心。
“不是我在乎,是南城在乎。”桃花道,“若今日你杀了他,南城就等于要从头来过,而我再也不能找出第二个周自横来。今天的事,一念之差而已,不至于因此送命。”
他不说话,只盯着那只紧紧抓住刀身的手。他的刀极窄,二尺宽罢了,所以才会让她抓了个正着。若是寻常弯刀,不至如此。
“松手。”他说。
桃花忍着疼,还是倔强地站着,咬着牙道:“你饶他一命。”
“松手。”
“不,除非你。。。。。。啊!”桃花忽然惊呼一声,只因右手脉门被大力扣住,整条手臂都酸软无力,才终于放开抓刀的手。
手掌上的血太多,伤口很深,他刚倒上的药粉转眼就被化开。桃花疼得直吸凉气,又怕他会突然动手,心中更是半点不敢放松。
“你。。。。”桃花一看到他幽暗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把话咽了回去,他似乎生气了。
像是为了印证桃花的猜想,才刚刚上好药,她就觉得腰间一麻,两腿忽然发软,再也站立不住,一头栽进他的胸口。
桃花的头脑很清醒,可下半身却不再是自己的,从腰以下都酸麻难忍,半点不听使。
“你干了什么!”
“点穴罢了,好让你不再乱动。”将桃花轻轻抱起,放到尚没刷漆的桌子上坐好,“一会就好。”
而现在,他可以干正事了。
眼睁睁看着他提着刀离周自横越来越近,桃花只能干着急,不住拍着桌子大声道:“周自横,你不会跑啊!傻站着干什么!”
桃花抓着刀的时候,周自横吓得心都快要不跳了,他想冲过去的,但那个黑衣人警告的眼神太凌厉,如果他再往前走一步,随时可以杀了他们两个。所以现在他冲着自己过来,反而更让人放心,起码桃花是安全的。
周自横没跑,而且站得笔直。他与那个黑衣人的力量悬殊太大,不管逃跑还是求饶都难逃一死,倒不如有点骨气,也不算丢了周家颜面。
“倒是有点硬气。”黑衣人模糊不清地说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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