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弟弟(1/4)
“你的女儿是人,我的女儿就不是人?她既然害死了我女儿,就该偿命。”
齐田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什么人抱在怀里,想睁开眼睛看一看,竟然不能如愿。就好像全身力气被抽干似的。眼皮重似千斤。
“她不还没死吗!你怎么这样不讲道理!”一个男人语气即无情又不耐烦“你实在无理取闹。”
女人却好像不知道要讲别的话,只是重复“我女儿若死了,她就该偿命。”声音越来越冷静。
男人忍不了“都是我们的女儿,哪有你的我的之分?!你这样讲,别人听了怎么想呢?说起来也是你娘家人太不应该,孩子好好的为什么非得带着走?我母亲和琳娘难道还会害孩子不成?就不说这些,便说阿珠那个性子,若不是因为你管束,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女人反问“有你阿娘在,有你的表妹在,又有你替她们撑腰,我如何管束?”。
男人便不说话了。最后憋出一句“她们也不过是宠爱孩子几分,可你即是正室,所有的孩子尊你一声母亲,内宅便是你之职责,怎么能因为我出于孝心多说几句,就大发脾气甩手不干?堂堂世家之女,性子这么独,最后事情落成这样,反到怪我起来?”
女人被气得反笑“只听说一家之主行事不端,一宅之风气便难以端正的。却从来没有听说一家之妇能力挽狂澜。你知道为何?只因为夫即为一家之表率又为妻纲。可你却纵容母亲表妹胡做非为。你母亲与表妹为了让我难堪,我逐出去的犯错家仆,她们转头就找回来加以重用。说她们几句,一转头就向你哭诉我如何不懂情理,不尊孝道。你当时又是怎么处置的呢?你一家之主行事有失偏颇,是以连下仆也轻视于我,我如何能立威办事?家规难立,失了伦常。我便是有心,也无能为力。如今反倒全是我的不对!”
齐田到听出个首尾来。想必现在正说着话的是阿芒的父母。周有容和田氏。
这时候田氏又开口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母亲和表妹也耽搁在了这里,你还会亲自来接?她们落得这样处境,你觉得若是阿丑阿珠和阿芒当时与她们同行,此时可还在世?”
男人气道“如若你嫂子肯大度些,捎带上母亲和琳娘,怎么会落成这样?!”
齐田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气得发抖,田氏冷声说:“带上她们?若是带上她们,叫她们不要带那些金银,她们肯答应?恐怕还要到处说我阿嫂要害周家家财呢。那一路上,以她们生事的本事,许家都受不住,何况我阿嫂一个女人,恐怕早也得被连累死了!她们如今落成这样狼狈,要怪也只能怪她们自己。但凡她们能省心些,别人岂会不肯相助!?”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男人怒道“什么叫我母亲我表妹。难道不配当你一声娘?我母亲养大我那般不易,如今年岁已大,我不过是想叫她过得顺心些,便这样受你白眼!”说不过便扯起这些来。
田氏无动于衷“你有心在这里跟我喊,不如想想怎么跟许家的人交待。因着她们两个,人家死了个儿子,岂会干休!”
周有容这才偃旗息鼓不说话了。
屋子里安静极了。齐田努力想弄出点动静来,可身上还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不一会儿听到瓷器碰撞的声音,唇上有个温热的东西碰着,热乎乎的水被灌到嘴里。粘稠的甜甜的。吃到了这点东西,她才意识到自己胃里火烧似的。
大约吃了大半碗,周有容才又开口“事以至此,除了上门赔个不是,还能怎样?”又替自己母亲和爱妾辩白“她们也不想的。也不是存心害人。两个无助妇人遇到那种情况,慌了神。也是为我们着想,那钱财你自幼生在富贵人家,自然看得淡。她们是受过穷的……听说许家打算就在本地出丧,仪仗要往家乡去,不如你……”
“我没脸去。”田氏打断他的话。
这时候突然良嫫的声音响起来“哎呀,娘子,快看小娘子是不是醒了。”
田氏急忙把碗放下,住齐田看过来,她吃了一碗糊糊,有力气眼睛睁了睁。
良嫫喜极而泣“小娘子醒了,小娘子醒了。”
田氏怕吓着她似的,柔声问“阿芒,阿芒,可听得到母亲说话?”
齐田顺着声音往她看了看。不过看得不甚清楚,就好像透过起了水气的玻璃看人。含糊地说“饿”
田氏连忙叫人把大夫叫来,又让良嫫把糊糊再多煮一些,再弄些好消化的食物。
齐田也往周有容那边看了看。周有容见一屋子忙起来田氏没得空听自己说话,拂袖就走了。
大夫过来看了诊,对田氏说“小娘子的病症实在奇怪。以前可曾犯过?”
良嫫连忙说“犯过一次。就是出发之前。也这么晕过一次,后来我请了舅夫人过来,舅夫人带的大夫也瞧了的。”
大夫问“当时怎么说?”
“什么也没说。只说是贪睡了些。”良嫫回。
“那后来是怎么醒的?”
“自己就醒了。”良嫫急急向田氏请罪“当时就只睡了一天,我也是想,未必不是小孩子贪睡?也就没有多想。全是奴婢的错。”跪下直抹泪。要是小主人有什么不好的,自己可怎么好。
田氏到也并不苛责“你又知道什么呢。起来吧。”向大夫说“她今日也是自己醒的。不知道这其中是有什么缘故。”
大夫捻着胡子为难“这种昏睡之症,我以前也听说过。说是有个乡间的妇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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