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水怪夺人妻(2/3)
五花大绑,口中塞入一只臭袜子,头上套个黑布罩,夹起他就走。刘依依呼救:“来人哪,出人命啦,强盗杀人啦。……”上来两条汉子,将她嘴上塞进一条毛巾,头上也套上个黑布罩,夹起她,就往外走。
大汉们拖挟着白玉春、刘依依到了门口,门口停着辆大马车,打开车门,就将白玉春夫妇连推带掇地塞进车内,车门“哐当”一声关严实了。
车内进来三名汉子,两名汉子摁着白玉春,一名汉子摁着刘依依。马车就走了,走不多远,舍车登船,那是一艘帆船,在河汊湖泊间行驶,船舱内的汉子在闲谈,一人道:“哥,你怎么给女的嘴里塞了块毛巾,给男的塞了只臭袜子?搞得那么复杂,累不累。”
另一人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倒不是老子怜香惜玉,那女子多水灵,头儿已看上了,你给塞只臭袜子,满嘴臭气,洗都洗不干净,上了床,头儿肯定不乐意,到时候找你霉气,你受得了么。那后生,头儿至多听他唱唱戏,塞只臭袜子,让他学乖点,以后见着爷们就会老实多了,免得爷们多费手脚。这里边是有道道的,学着点,小子。”
一人笑道:“哥心细,哥是啥水平,咱是啥水平,咱可学不会,跟着哥打打下手,倒还马马虎虎。”
白玉春听了,急了,口中“唔唔”作声,扭身蹬腿,却被踢了两脚,有人上来干脆坐在他腿上,骂道:“小子,再不老实,老子给你颜色看,别看你名气大,老子在你脸上用刀划两道,看你怎么再去登台唱戏。”
约摸过了三个来时辰,天早已黑了,帆船停靠在一个岛上。
大汉们挟着白玉春夫妇来到岛中的一个大厅内,有人上来摘去了白玉春、刘依依的黑布头罩,解开了白玉春身上的绳子,他俩睁眼一看,见大厅内灯火通明,上挂一匾,写着“分金堂”三个擘窠大字,厅内弥漫着酒肉的香气,中间放着张酒桌,桌上杯盘狼藉,桌旁坐着十条七歪八倒的汉子,个个喝得脸红红的,正中坐着的便是一头黄发黄须的金毛水怪黄头毛。黄头毛举杯喊道:“来了来了,老子略施小计,扬名江淮的生角白玉春与旦角刘依依,今天也到分金堂献艺来了,哎呀,来人啊,将他俩带到侧屋去洗一洗,怎么搞得如此蓬头垢面,显得洪泽湖的弟兄们也太不尊重艺人了。”上来几个娄罗,将白玉春与刘依依带了下去。
一会儿,洗漱完毕,白玉春与刘依依来到大厅。酒桌上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吃肉,一叠声乱叫道:“来一折《霸王别姬》。”“唱唱《苏三起解》。”“还是《白蛇传》好听。”
黄头毛道:“二位,听见没有,好好唱。”
白玉春道:“唱戏是要讲心绪的,家中岳父岳母生死不明,大当家的,小人实在一句也唱不出啊。”
刘依依只是低着头,嘤嘤啼哭。
黄头毛道:“只要你俩好好唱,唱得爷们高兴了,明天就送你们回家。若是不好好唱,推三阻四的,就不要怪老子脾气不好,没你们好果子吃。”
为了早早脱身,白玉春附耳百般劝慰妻子,俩人强打精神,唱了一折豹子头林冲《逼上梁山》的折子戏,因为境况相似,竟然演得活灵活现,那些匪徒们却十分高兴,哗哗哗地鼓掌。
唱完了戏,已是启明星高照了。十个大盗酒也醉了,饭也饱了,戏也听了,都有几分倦意了,黄头毛道:“今儿散了,明儿再来,把那女子送到我房中去,从今往后,就是老子的第十房姨太太了,把那姓白的小子连夜送上岸去,免得聒噪。”
白玉春跪求道:“大当家的,高抬贵手,庆春戏班若是少了我老婆,戏就没法演了,庆春戏班就得黄了,望大王网开一面,放过我老婆。”
黄头毛笑道:“庆春戏班倒不倒,管我屁事。她做得你老婆,就做不得我老婆么,我又不是缺个胳膊少个腿的,凭什么你做得,我就做不得了,笑话。”
刘依依哭道:“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黄头毛道:“不愿意的事多着呢,不愿意种地的,都在种;不愿意挑担的,都在挑;不愿意坐牢的,都在坐。慢慢地也就惯了。”
白玉春道:“大当家的,刚才你说戏唱好了,就放过我俩。怎么又变卦了呢?”
黄头毛道:“嘿,还责问起老子来了,唱的啥玩意儿!你啥戏不能唱,偏唱林冲《逼上梁山》,莫非老子是高俅,是高衙内?你老婆是林冲的娘子,你是指着和尚骂贼秃,指桑骂槐,含沙射影,显见得是与老子过不去,没和你算账,已是便宜了你。来人呀,把他赶出狐狸岛。”
白玉春与刘依依抱在一起,再也不肯分开。上来几个汉子,掰胳膊抬腿的,将他俩硬生生的扯开。一个抬出了厅外,另一个抬进了内室。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大厅内外。
一条扁舟,两条汉子,将他载到洪泽湖边,扔到岸上的芦苇丛里,他又冷又饿,求岸边的渔夫给他回宝应县,船钱到了一并支付,挣扎着回到宝应县岳父家。推开院门,见俩位老人因无人救治,尸体冰凉,早已咽气。
当时,他不知该怎么办,正巧,柳三哥的信鸽“小白”飞到了他身边,于是,他就写了封求救信给柳三哥。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柳三哥到来,只有三哥能够救他,只有三哥能够救他的爱妻,没有了妻子,他觉得就没有了白天,世界成了混沌一片的黑暗。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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