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命是一场戏(1/2)
“你说什么?柳生是花花公子?他其实是骗我......那个?”
陈荒回去如实和林雅儿解释,林雅儿果然不敢置信地惊叫起来,明显不太相信。
“恩,你不信我?”陈荒盯着对方。
林雅儿怯生生地,柔弱摇头,生怕陈荒不高兴,“不是......”她否认。
但过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可怜兮兮看着陈荒,“真的吗......”
“真的。柳生是谁向你介绍的,说说?”陈荒撂下一句,想过前台给林雅儿买了一瓶果汁,拿出张卡,拍拍旁边小熊脑袋,“借你点钱?”
“算我请你喝的。”小熊心不在焉,取下鸭舌帽,打理自己乌墨色的长发。
果汁拿回来,陈荒放在林雅儿面前,替她打开,一面感慨这破地方东西越来越黑,一面朝林雅儿眨眨眼,示意她快点。
林雅儿沉默一会儿。
“是刘艳姐。”沮丧开口。
刘艳?又是刘艳?不知道她拿了柳生多少钱,竟然这样害自己的朋友,还是说,她根本觉得林雅儿就是只任自己把玩的小白兔?
陈荒想对林雅儿说,刘艳不是好人,别来往了。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交浅言深,这句话不妥当。沉默会儿,只好轻飘飘提点一句,“凡事多上心点。”
顿了顿,又说,“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你的手机拿一下,我给你记上。”
“可是,我......没有手机......”林雅儿脸红了红。
“这样啊,”陈荒掏出张纸,在上面写下自己电话号,“找靠谱朋友,或者有电话的小店铺都可以。”陈荒没说在家里,毕竟如果女孩给同龄男生打电话,有点向家人不好解释。
“我用家里电话就可以......”林雅儿小心翼翼接过来,像接过什么重要的证书一样。
家里电话?
陈荒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他觉得,这说不定可能代表林雅儿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至少严重到,家长无暇管自家女儿早恋的地步。
思索中,突然有服务员拍拍他肩膀。
“陈先生?”服务员目光尊敬。
“嗯?”陈荒扭头。
“我们董事长请您过去,就在37楼,现在带您过去吗?”应该是受了什么提醒,对陈荒这个衣着不显的家伙,服务员尊敬得有点过头。
“等我几分钟。”他安会服务员。
静等对方先行退避,陈荒重新把目光落到林雅儿身上,林雅儿好像有些难过,时不时偷瞄陈荒,时不时低下头。
陈荒稍微想了想,明白大概是林雅儿没能如愿拿到钱,原本看起来挺好的路子,更是经陈荒一讲明,才知是通向地狱的末路。
这么急吗?陈荒心底突然一声叹息。
“你为什么急用钱?”他问她。
“妈妈病了,是脑梗塞,救过来了,可医生催交钱......”林雅儿低着脑袋,很简单也很无奈的理由。
“那你爸呢?”陈荒低声。
林雅儿肩膀突然抖了下,沉默着,没言语。陈荒突然有所明白,他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
“死了。”短短两个字,没人愿意撕开伤口。
“对不起......”陈荒抱歉。
“没什么。”林雅儿勉强笑笑,却笑得让人心疼。
晨时的酒店不如夜晚那般辉煌璀璨,不冷不热的曙光,不冷不热的世界以数十万元计的吊灯。
其实这般世界并不属于陈荒,亦不属于林雅儿,两个相似之人,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聚集在这个地方,把自己的伤口藏起来,只露出点点端倪。
陈荒盯着林雅儿好看的一对眸子,其中焦灼与沮丧,彷徨与失落,他很熟悉。
他忘不了。
忘不了五年前那个万家灯火举国欢庆的除夕夜,广场挂满庆祝新年的横幅,新一岁的鞭炮像是要把耳朵炸穿掉。
他踩着没化干的雪,冬日最冷的风把手冻僵到握不住刀,那时候他的眼睛应该红了,交不上钱,刚送进医院的妹妹和老妈就不能动手术。可亲戚一个个退避,奶奶姥爷一辈又不在人世。
他能怎么办?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能怎么办?
眼睛是哭红的,也是因孤注一掷的血染红的,他悄悄在街角等着下一个经过的行人,只期望用那把毫无意义的水果刀抢一点东西。
这是自杀,是找死,但其实那时候都无所谓了。
所谓绝境,就是无法在乎未来,无法在乎道义,无法在乎一切。令人发狂令人疯癫令人失去一切理智。
如果他当时抢劫的是别人,他会入狱,妹妹和妈妈会死掉,今天他就不会坐在这里,不会坐在金源酒店听林雅儿说话,未来所有的一切也不会发生。
说不定,在另一个世界线里,小熊睡着了,陈荒错过了,林雅儿被柳生骗进房间玷污,然后哭着被柳生包养,到人老珠黄再被抛弃掉。
——但命运就是这样有趣的东西。
每一个故事都因巧合而焕发独特魅力,每一个转折,都在齿轮严丝缝合下,荒诞又理所当然着。
就好像,林雅儿在被柳生骗进房间之前,小熊任性地指责让她看见陈荒;
就好像,那年的除夕陈荒拿着刀,遇到的第一个人。
却是拉熊王出来散步的八爷。
往事一幕幕,陈荒回想着那时候的自己,无奈笑了笑,林雅儿低着头在那里,应该是彷徨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相信我么?林雅儿,你相信奇迹么?”陈荒擦擦鼻子,盯着林雅儿的眼睛认真道。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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