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我等风雪又一年(2/4)
三个简直是一场诺曼底登陆。还好现在卓澜清醒了。这个任重道远的工作,唐笙可以交给他了。
他哄孩子最有一套。有白卓寒的气场,兼有冯写意的文艺。
每晚唐笙关了店门上楼回来,看到三个孩子像小猫咪一样围在白卓澜的床上睡呼呼。那温馨的画面,让她觉得这些年的一切辛苦都值得。
将孩子们一一抱回隔壁的小床上,唐笙端着木盆和干净的毛巾过来。
“这雨还要下上几天,关节还痛么?”
白卓澜卧床许久,身体自是越发比不上从前了。尤其是怕阴雨天。
“阿笙,你想过要回t城看看么?”
沉默。
唐笙拧了拧毛巾,她的右手还是使不上力。温水淋淋洒洒地吞润着白卓澜瘦削的臂腕。窗外淅淅沥沥,新雨打湿旧泥。
“卓澜,我带你离开的时候,没有问过你愿不愿意……”唐笙拨了拨水,叹口气。
“我想小南了。斌哥说,他最后决定不把小南的骨灰带回家乡,就葬在t城的公墓。白家有自己的墓园,我想把她迁到我身边。以后……”
唐笙轻轻哦了一声,点头道:“那就这个周末吧。我把孩子们送到教堂去行礼拜日,我阿姨会照顾他们的。我陪你回去。”
唐笙知道,白卓澜只是在帮她找一个回去看看的理由。
看那个男人还在不在风际云涌的高处,还是不是如他的名字一样不胜寒?
当初,坚持要离开的人是自己。为了这份坚持,整整三年,唐笙把思念交给梦境。
当这个注定要失眠的夜晚,终于降临。唐笙迎来了一位客人。
店门轻扣,风铃乍响。
临近三十岁的冯佳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她高高瘦瘦,衣着品味大方。越发出落了几分妩媚,与唐笙多年来操持家务而磨平的现代归属感,形成鲜明对比。
唯一不变的,是她一见到唐笙,还如之前一样拎起她就在原地转了个三百六十度圈。
雨后的亭台,有清新的绿和舒服的泥。十年的姐妹,哭笑一须臾,时间仿佛都没走。
两个姑娘开了这瓶红酒。陈甜清醉的气氛里,却不知道该怎么打开第一个话题。
“文姨走了,上个月底的事。”冯佳期从包里抽出一包女士烟。点燃的时候,她看到唐笙的表情有点异样。
“呵呵,我前年学会的。瘾大,难戒了。”
“没关系。”唐笙明白,冯佳期现在的圈子就是这样。
“文姨的事,我听小君说了。”
文惜在监狱服刑,去年年底查出的卵巢癌,她提出不抢救意愿。半年后一次病危,就走了。
葬礼是冯佳期一手操办的,唐君在最后的时刻意外出席了。
只送了一捧白玫瑰,什么话也没留。
唐笙觉得弟弟也长大了。爱恨都会克制,做事不会再决绝到将来给自己留有后悔的余地。
“所以,阿笙你,有没有想过也像小君一样释怀一些东西?”
“我要释怀什么?”唐笙不胜酒力,但杜七月说的没错,这玫瑰香甜得上瘾。一口入喉,一下子就铭记。
“佳佳,整整三年了,他白卓寒就像死了一样。没有一点消息!
我是跟他离婚了,但孩子总是他的骨肉?卓澜还是他最亲的弟弟。
可他人呢?除了一封封左手写的歪歪扭扭的信,如期而至。他出现过么?他来过一通电话么?
孩子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冯叔叔的童话了。她们一直在问爸爸……
佳佳,真的不是我想他!真的,我一点都不想他!”
白卓寒消失了。
在唐笙最后的印象里,他们之间的对话止于‘我爱你’。
白卓寒的律师没有来找过她,离婚关系按照法律规定的分居时间当然失效。白氏圣光现在都是由向绅在打理。孩子的抚养费,在每年股东分红的时候一起进入白卓澜的账户。
白叶溪生了个很健康的儿子,上官带着小蛋依然世界各地走走停停。
听说小蛋帅出了新天际,再过两年又是一妖孽祸害横生出去。
然而唐笙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小男孩到底叫什么名字?
“小蛋真的是叫上官蛋么?书烟姐不会那么不负责任吧?”唐笙端着红酒瓶,轻轻碰撞着齿痕,发出颤抖磕碰的混音。
“阿笙,那些信……是我哥写的。”冯佳期抢过唐笙的酒杯。
“你说什么……”唐笙没有松开紧攥酒杯的手。
“我哥还活着。这些年,给小希望的信,都是他亲手写的。”
“冯写意还活着?所以,这些信,不是卓寒写的。我就知道……文笔越来越娘娘腔,一点不是他的风格……”唐笙对着红酒笑了笑,再即将一饮而尽的瞬间,再次被冯佳期夺了下来。
“阿笙你醉了!”
“我哪里醉了?”唐笙站起身,摇晃晃,眼眸里点着飘摇的星辰,脸颊上都是泪水琢过的红痕,“你见过,我醉么?”
“你醉了!相信我,我见过各种各样丑态百出的醉酒姑娘……”冯佳期咬咬牙,站起来按住她。
“佳佳,你哥还活着,但是他也可以不来找我啊。所以……”唐笙的身子往前倾了倾,双手抓住冯佳期白皙颈子上的丝巾,“所以,卓寒可能也只是不来找我们而已。他,不是……死了对不对?
他才不会死呢…”
咕咚一声,唐笙整个人栽倒在地。
每次都是这样,她一醉就像死鱼。而那盏没能被冯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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