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话 汝南之行(1/3)
我暗暗咬牙,这一千多人眼看要被人海淹没,身边又无良将支撑,若是被围了起来,一时三刻便有可能化为齑粉。在这生死之间,却见刀儿猛得抽出宝刀,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俨然一副护卫的样子。我心中一暖,他小小的年纪,竟有如此意识,的确十分难得。敌军此刻已扑至近前,我让弓箭手不断放箭阻挡敌人攻势。在这敌众我寡的态势里,少量弓箭手的作用已不是杀伤为主,更多的是威慑和牵制。哪怕只有几百弓,齐射的威力还是会让对方的兵卒心惊胆战。好在袁术的兵比较怂,忌惮弓箭手的齐射一直不敢过于逼迫。白甲军耳听号令,保持阵型且战且退,倒也一时未露败相。然而箭总有射完的时候,半个时辰后,弓箭手的箭壶里仅剩下两、三支箭,少了箭矢的掩护,接下来便是残忍肉搏。张勋似也一直计算着我方箭只的数量,此时忽见他的本阵中一支骑兵扬起尘土,划了一个弧线直向我后方兜来。平原是骑兵的天下,机动力和铁蹄向来都是步兵的噩梦。看架势,张勋是想在此地一举解决掉我们,我只好无奈的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变阵。“变方圆阵!”枪兵在前,弓箭手居中。没有了箭矢的弓箭手,在肉搏战中脆弱无比,他们为了行动方便,每人也都只带了一柄短匕,若想使他们存活下来,只能依靠阵型的保护发挥作用。方圆阵是专门防守的阵型,若前排是大盾兵的话,也被称为铁桶阵,防御力是所有阵型中之最。最为适合以少打多,固守待援,此刻却成了我赖以生存的唯一法宝。阵势刚一完成,敌人的步兵便呐喊着冲了上来。短兵相接的情况我也经历过不少,可现在却和往常大不一样。以前自己也冲在第一线,与战友并肩厮杀,无暇估计周边的情况,所以等打完了,只要还能活着,便长吁一口气,感谢上苍又让我活了下来。如今,为了调度阵型的缺失,我却要按捺住激勇的热血,只能眼睁睁地见识着肉搏血战的惨烈。我拄着剑立在阵中,耳边的厮杀声几乎让人发狂。白甲军依仗着训练有素,相互之间的配合,以一敌十,勇不可当。但对方人数实在太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方圆阵围得的水泄不通。他们的身后绿旗招展,数百弓骑往来奔跑,时不时的放出一支冷箭,就像一只只嗜血的苍蝇,十分讨厌。我将弓箭手剩余的箭只集中起来,交与箭术最好的两名军士,他们旁事不干,专职射杀突施冷箭的弓骑。几次下来之后,这些弓骑倒也不敢再放肆,只顾出工不出力,毕竟谁敢放这一箭,自己的小命也即将交代。刀儿最忙,一边在我身边护卫,一边四处收集箭只交给弓箭手,看他灵活的身形,浑不似一个十一二岁的小毛孩儿。又厮杀了半个时辰,我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袁术军的攻势越来越凌厉,与白甲军交手的人似乎也越发的难缠。原来,张勋也深谙用兵之道,他先是用刚刚收服的山贼来打先锋。这些人轻甲短刀,并无什么攻击力,仗着人多和一股狠劲,硬是敢和武艺精熟的白甲军对攻。可耗了这许久,即便是砍瓜切菜,是个人的气力都会大损。张勋此刻又派上了正规军,他们身着重甲,手执长钺,虽然单兵武艺不及白甲军,但毕竟以逸待劳,人多势众,又有精良装备加身。没多久的工夫,白甲军的士兵渐渐被他们压缩成了一个小圆,而且伤亡十分惨重。看着满地的尸首和鲜血,我的眼前也是一片血红。苦守了这么久,也没见援军到来,心中已不再抱有希望。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抽出惊鸿剑。与王国厮杀时受得伤还在隐隐作痛,不过命已围在旦夕,谁还顾得疼不疼?若是死了,想疼都没地疼去。一咬牙,冲着身边的护卫喊道:“是死是活,咱就冲他一把!既然跑不了,咱就是死也要打出白甲军的威名!目标敌将张勋!随我冲啊!”说完,举着宝剑就往旌旗密布敌阵中冲去。说来也怪,我这一举剑,还没跑到敌人跟前,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敌军扭头就跑。我不由一愣,心道:自己现在这么牛了?对方是把我当成白且了还是另有图谋?正犹豫间,突见敌人阵脚大乱。手搭凉棚极目眺去,正瞧见一支箭矢射中张勋的坐骑,张勋堕马就地一个翻滚,被几个家将保护着狼狈的跳上了另一匹马,也不顾招呼士兵,策马往西狂奔。再顺着箭矢的轨迹瞧去,忽见一人一骑突入阵中,扬弓搭箭,矢无虚发,正是前去请求援军的刘子安。她的身后紧随大队骑兵,纷纷戴着黄衣黄巾,先头两人,一个使钢叉一个使腰刀,正是何曼与黄邵。黄巾军口中唿哨着,如同盯准猎物的响马,吓得袁术军的士兵纷纷夺路而逃。他们又追赶了一阵子,杀散了敌众,方才勒马来到我的身前。刘子安一个翻身滚下马来,上前关心四处打量着我,嘴里急问:“你们怎么在这里和敌人较上了?没受伤吧?”我无力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眼看何曼与黄邵也走了上来,忙迎了上去。“何大哥,黄大哥,此番又欠你们一个大人情。”上次见到他们,得追溯到前年的小沛保卫战。当时蒋无氏引军退走后,第二日何曼与黄邵就带着黄巾军回到了汝南,也未要任何酬谢。不想今日再见,竟又承蒙他们相救。黄邵笑道:“兄弟,这么久未见,你竟还这么见外。唉,若不是汝南现在也不太平,我们早就发兵来救了,也不至于让你损失这许多人马。”何曼也道:“是啊,想不到袁术竟会派兵截杀你们。”说着,环顾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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