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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千金,这事她不做。武松却有兴致,跟她说:“听说你们在京城接上头了,那边才放我们进去。不过嘛,嘿,水泊草寇,到底有些瞧不起我们。也难怪,他们那边都修了宫殿,比东京大内还不差,地方官全听他们的,税也不少收,简直是个小朝廷。”
潘小园撇撇嘴。气势上让人家比下去了,可谁让他们瞧不起人了!
揪揪他耳朵,又捏捏鼻子,“然后呢?”
武松笑笑,把她的爪子扒拉开,轻轻捏在一起,那边就动弹不得了。
“开始只是带着我们参观州县,显摆他们的治理成果。我们闲玩几天,舒坦是舒坦,觉得他们不够诚意。跟公孙道人商量着,不能天天闲逛,梁山让人看扁了。于是等见到他们的八天王、十高手什么的——有些也跟我交过手——就约他们再切磋一番,一天轮一个。等打趴下五六个的时候,就有人报,说教主接见,让我们换白衣。”
咬着他肩膀吃吃的笑。简直爱死他了。
“然后呢?”
“那方腊还算客气,也没装神弄鬼什么的。问了问梁山的情况,还就包道乙那事向我道了个歉,是条好汉,可以结交。可惜他没提出跟我打一架。”
他说是好汉,自然就是好汉。潘小园觉得眼下自己看谁谁顺眼,世界上一个个全是好人。
背后环过手,摸摸硬硬的肌肉块,上下捻捻,吃他豆腐,“不是问这个。怎么跟人家打的?没受伤?”
他被勾出不止一道火气,回头一口**她唇,纠缠厮磨。
含含糊糊问:“要我演给你看?”
“好啊。”
他心中豪情万丈,跳起来,拢拢衣襟,系紧腰带,眉飞色舞的开始跟她比划。
“那个石宝,比我高一头,胳膊那么粗,拳头那么大。江湖上听说过我名字,大约早就不服气了。这一上场,托大不用兵器,我便也不用。我俩相互吐个架子,他也忌惮我,虽说点到为止,不敢挑衅。我见他下盘沉稳,不好用脚,但他人粗壮了,转身便慢,我便慢慢进退,用步法带他,回身这么一拳——那是周老先生教的,直到那次我才真算把那一拳打明白了——他自然不敢硬接,要闪,可我更快,脚底下别他——你别学,这动作你做会受伤——他反应也真快,就地一滚,然后我再……”
兴高采烈演了一圈,榻上佳人托着腮,痴迷地瞧,被子只遮住一半肩膀。再看看,她似乎也没怎么注意他的拳脚如何精妙,目光只是流连在他脸上身上,仿佛就算他此时表演个贵妃醉酒,也能让她看出雄健英姿来。
他硬着头皮,连比带划的讲完,才讪讪道:“总之把他打趴下了。”
潘小园挥挥手,赶走那个不存在的倒地的石宝,笑盈盈道:“下一个。”
也看出来了,这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委屈道:“都演一遍,很累的。”
才想起来他风尘仆仆的赶路,可不是要休息。马上又心疼了,招手:“那过来歇着。”
一招手,被子又滑下来一点儿,春光乍泄,赶紧又拉上。但嘴角依旧是笑嘻嘻的,仿佛完全不介意被他看那么一下子。
武松受不了。本来是他的卧榻,让人占了,还摆出一副大方的施舍样儿,跟他分享。
上去不客气地摊开手脚,先占它个十分之九,女人抱到身上,轻轻软软的一点也不是负担。把她的腰肢拢过来,乖巧柔顺,滑溜溜的爱不释手。不知她怎么长的。
但哪里肯就此合眼,轻轻搂住。江南的见闻,从钱塘江潮到一枚菱角,每样都觉着新鲜,想着她没见过,绘声绘色的博她笑。
她问:“正事呢,谈得怎么样?”
武松回:“江南那边时机已经成熟,明教造反不过是早晚问题。我们按照宋大哥的意思,约定若他们反,梁山在北方响应,先杀他千百个贪官污吏,让朝廷无暇伐外,正好让辽金自己打去……”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潘小园仍旧惊喜万分。这便算是正式联盟了?
武松得意一笑,指着床头一叠不起眼的纸:“还没见着,先让你看见了。别拆。”
她顺着他的手一看,果然是封规规整整的信,封皮盖了个硕大的印。让他一路揣怀里,方才飞速宽衣解带的时候,居然还没忘了先把它拿出来,一丝不苟的转移到安全地带。幸亏这信不是活物,没生双眼睛。
又羞又乐,使劲捶他一把。
咕咕哝哝的和他天马行空。东京的江南的见闻都说遍了,她的脑袋抵在他怀里,终于耐不住,打了个盹儿,马上又强撑着,想起个笑话,给他讲。
他如何看不出来。心疼。再低沉问一句:“真的明天就走?”
她狠心“嗯”了一声,“不然来不及。”
把她拢更紧。手指微微陷进肌肤,想着她的好,想着她温软有力的裹挟,想将她全身上下,一寸一寸,长长久久的霸着。
其实要把她留下也不难,已有了丈夫的名分,山寨里谁不会向着他。只要他一句话,她走不了。
但想着她一路奔波,就此白跑一趟,未免不落忍。
当初怎么决心的来着?她有多善解人意,不论他表现如何,都是一声柔柔的“没关系”。这么爱他的女人,舍得拂她的意?
突然又想起来,方才那一次虽然没了“没关系”,居然没给他平反昭雪,也没想起来夸他,简直恶劣之极,太不像话。
翻身吻住。呼吸渐渐又重起来。
潘小园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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