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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十,却硬生生的榜上无名,心中难免不满。鲁智深呵呵一笑:“当然是!都是!”
武松仰头看看。石碑被放置在高处的木架子上,早就觉得碍眼了。
轻轻一纵,跃上木架子横梁,叫道:“大家让开。”
不等他说,底下人已经自觉空出两丈方圆,撤得比十节度的残兵败将还快。
武松吸口气,双掌齐出,一声闷响,千斤的顽石摇摇欲坠。再一推,石碑轰然塌落,地上砸出个两尺深的大坑。尘土四溅。
吴用赶紧凑趣,也是毁灭“罪证”:“来几个人,抬走,完璧归赵,哪儿挖出来的埋哪儿去!”
立刻上来几个心腹小喽啰,喊几声号子,用力一拔。那石碑深深嵌进地里,哪搬得动。再一使劲,全都坐地上了。
众皆骇然,周围只剩下丝丝的抽气声。人人心里都是一个念头。
方才混战之时,多半都挨过武松的三拳两脚。倘若他把这开碑裂石的力气用在自己身上,眼下谁还能活着听他说话?
再无二话,纷纷拜服道:“愿听兄长吩咐。”
武松出一回风头,跃下地来,却没像以往似的得意非凡,依旧神情郁郁,命令道:“那么这三日里,水寨的兄弟们辛苦些个,水泊四面的出入口都封锁好,一个人也不要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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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园将手帕沾了清水,轻轻给武松擦掉手腕上的血。指尖不小心碰到磨破的皮肤,感到他全身轻轻一颤,没做声。
连忙缩回手,心疼得无以复加。抬头看看他的脸,额角一滴汗,唇边却微微翘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细手指头动作,笑中带着些落寞。
一场混战,强行脱铐,腕间的肌肤已经给糟蹋得不成样子,结了痂又破开,一片血肉模糊。潘小园当时就哭了。
寨子里不乏巴结这位新老大的。最好的药送过来,潘小园把它当不要钱。先用温水给他洗干净血污,破损的皮肤抚平。药膏挖出来,泥瓦匠似的厚厚盖了一层,干净的白棉布,轻手轻脚地给他缠上。温温柔柔地给他左手腕上的绷带打个结,捧过右手,慢慢把他右手腕也包扎好了,心思迟滞一刻。
武松轻轻躲一躲,倒不是疼。小黑屋里待了这么久,全身上下大约已经脏得不像话。再看她的纤白手指头毫不在意地贴上来,发间若有若无的淡香气,忽然就有些惭愧。
她倒笑了,知道他爱干净。
“身上都落灰了吧?换身衣裳,我给你擦擦。你自己的手可千万别沾水。”
只好听她的。脏衣裳脱下来,一股蓬勃而出的男人味。他赶紧又退后几步。她却不在乎,故意蹭在他身边,还用力吸吸鼻子,笑嘻嘻瞧他脸红。
手巾沾湿,按在赤`裸的脊背上,力气还可以再大些。
没人说话,小房间里只有巾帕摩擦的声音和两个人的呼吸声。
忽然武松“啊哟”一声,“你干什么!”
潘小园一边扯他鞋子,一边仰起头,极其无辜地问:“腿脚上没伤?”
足踝上的细链子,已经让铁匠铺的人给凿开。留下些微红肿,倒也并无大碍。但这也并不妨碍她仔细检查一番。
武松窘迫:“这个我能自己来。”说着便要去拿伤药。
她霸道打断,“手举起来,刚包扎好的,别动!”
不依不饶又要去挽他裤腿,忽然手腕被轻轻一拽,腰间一紧,直接跌进他怀里。
“我没那么娇气!”
一双缠了绷带的手臂力量不减,将她放在腿上坐着,牢牢的不让动,直将她箍得肋下隐隐作痛。压抑的喘息声贴在耳根,将半个人都吹得通红燥热。
她手上还攥着一瓶药,不知道该放哪儿好,脸蛋深深埋进他颈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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