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水滴(1/2)
爷孙平安的回到了破败不堪几乎被沙土覆盖的家中,他们给村里不多的几个人分别送去在百公里外的树林里采摘的已经干掉的野果野菜,继续过着青黄不接的日子。老凡还时不时的去那三分地里挖出深埋的苞谷,再埋进去,它们早已完全失去水分,变得轻盈橙红。三个月之后,临近秋天的某一天,老凡早晨起来,没有看到太阳...
半个月前大洋中心的地壳运动和海底火山集体爆发,引发了大型的强劲的洋流运动和海啸。磅礴的海浪洗劫了海岸沿线繁华的都市后和从大洋上升的热气流不断一同西下,到达了村庄所在的山区。气流在村庄上空堆积成喜马拉雅山脉,又像爆发火山的大洋一样上下翻滚,看起来甚是壮观,壮观到吓人。
但是老凡看着那密集的乌云激动不语,他仿佛已经听到了滚滚的雷声和沁人心脾的雨水——那是天来之水。他想象着、期待着,当他刚刚大叫“要下雨”了的时候,一滴指肚粗的雨水打到他的额头,冰冷、生疼。老凡却笑了,上天不会抛弃靠天吃饭的善良老实的种田人的,雨水渗进他的眼眸中化成了泪水。
他跑进屋内,叫醒还在熟睡的小凡。小凡迷瞪了一会儿,听到了印象已久远的哗哗的声音,他一个骨碌爬起来,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外面分不清线条的于天地间茫茫一片的大雨。他跟着爷爷兴奋地跑到屋外,瞬间被浇湿了全身。他们手拉着手在大雨中跳呀笑呀,大雨太大了,连空气都被冲散了,感觉一吸气就会被雨水呛到。于是嬉闹了一会儿后,他们搬了家里所有能装水的容器出来接水,然后回到屋檐下喘口气。
他们就这样坐在屋檐下的门槛上看倾盆大雨。雨下的很直,没有淋到屋檐下的墙壁...水面渐渐升高,一眨眼的功夫便漫过青砖砌的走道并逼近门槛。小凡开心地看水没过脚丫,扭头让爷爷看看,却发现爷爷不似刚才那样开心,眉心拧在一起。老凡颇有不好的预感,这雨是不是太过猛烈了些,不像正常的下雨,倒像雨灾。
老凡的预感是对的。本来汹涌而来的大水抵达沟沟壑壑山区脚下时水势已减小,但这场暴雨又让它恢复了恢宏的气势。远处很快传来轰隆隆、哗啦啦的声音,比这大雨的声音要低沉宏大许多。老凡没有来得及思考防灾对策,甚至还皱着眉头不太相信山洪来了的时候,伴着沙尘的泥浪滚滚而来...
小凡睁开眼睛,看到满目的蓝色,蓝得像是沉入了眼底。在这层清澈的湛蓝中是漂浮而过的白色柔软团块,团块通体透着金色的阳光,小凡被这景色吸引了,这是久违的蓝天白云。而拂在身上的是屡屡清风,空气也渗透着雨过天晴后的泥土的芬芳和绿色植物的清香。“爷爷”,他轻轻喊着,却无人应声。
从蓝天白云、和风润雨中清醒过来后,他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刚听到如如猛兽吼叫的声音,甚至大脑中枢还没有反射出惊恐,他就被掺着泥沙的浑浊大水淹没了。他记得爷爷叫了他一声,耳朵进了水听得不清,但应该是叫了。他想回应爷爷,但眼睛没法睁开,鼻子也是,不能呼吸,嘴巴也张不开。他记得似乎跟随大水打转,碰到了坚硬的东西,没过一会儿,他便痛苦地失去了知觉,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但现在看来,似乎一切恢复了正常,而且变地更好。他开始转动眼睛和僵硬的脖子寻找爷爷的身影,却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沙土地上,奇怪的是,沙土是棕红色的,而不是黄色的,沙土不粘手,很利落。他也没陷进去,只是躺在上面,躺着的地方被他捂热了,感觉身下湿湿的,似乎有水汽正在他的身下蒸腾,浸入他的皮肤。更远处,他视线所及的地方,他惊喜的发现,竟都是树,墨绿的,它们的形状如火焰般下圆上尖,几乎从根部就开始长叶子,很高,只比村里的那颗大白杨矮一些。它们一课一棵紧密地挨着,在不远处的周围形成一个规则的方形(他看到了方形的两个90?夹角)。
他好奇地坐起来,果然面前也都是这样的树,整齐划一的排列着,就像从电视上看到的军队那样,树的高低、粗细、形状都惊人的一致,他站起来走到树跟前用目光爱抚那些叶子。叶子的形状像榆叶,但长度是榆叶的三倍,叶面光滑明亮,纹理少而清晰,连接叶柄处微卷并深深凹进去(有的还着水珠),边缘成圆头刺状。他忍不住探手抚摸,刚一碰到,一股激烈的电流袭来,本能地将手回缩。他开始观察周围,先是左右、然后是后面...当他装过身来那一刻,惊呆了——他的不远处,方形地的中间——一颗巨大的植物矗立在眼前,似乎跟那个蜘蛛差不多高,而更惊人的是它的直径,它的叶子张开来遮住了小半个方形湿地。他一步步靠近,在树的下面抬头仰望,发现它的叶子铺张开来可以当屋顶用。他从屋顶下走出来,从两片叶子间隔处的阳光区走过,来到了另一面的屋顶下,再走出来,因为他发现这个屋顶的影子外面有个圆圆的影子。这回,他的嘴巴张的更大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完全透明的球状物体悬挂在他上方的叶尖,像水滴,但他不认为那是水滴,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巨大的水滴,况且这样大海不滴落。更更令他惊讶的是——在这个晶莹剔透的巨大的水滴中还漂浮着一个小女孩。他使劲揉揉眼睛,没错,是个小女孩。小女孩没有穿衣服,蜷缩着漂浮在里面,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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