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9 预告的不安(2/4)

“承蒙夸奖。”杰克笑道，坐回战术导力器嗡嗡颤抖，发热的茶几前。

小锅的边沿冒着幸福的水蒸气，揭开锅盖的那一刻，用调教与浓缩液构成的廉价的香气，瞬间溢满了整个房间。

“来，吃点东西。刚刚煮出来的面可是最香的……我靠，真烫！”杰克忘了自己没带手套，装满火属性结晶的战术导力器火力全开，变成了能把手烫熟的烙铁，疼得他差点把锅打翻。

“…………”

杰克的肩膀揪着科洛丝的心，令她毫无食欲。

※

一个星期的善后工作，让柏斯游击士们累的精疲力竭。

市内的善后，拉文努村的善后，这一次的受灾面积或许不是最大的，但是留给人们的心理阴影却是利贝尔五大支部中最沉重的存在。

古代龙现世，龙的传说被数不清的人同时见证。不少的人认为，这是空之女神爱德斯所降下的愤怒，让古代龙来惩罚在现世为所欲为的人类的暴行。

结果以讹传讹，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末世传说，柏斯教堂好几天的络绎不绝，瞬间替代了柏斯超市，暂时成为了柏斯的著名景点。

新闻没有用，在国内畅销的《利贝尔通讯》，瞬间陷入了对牛弹琴的尴尬境地。

看着浑身发抖，甚至跪在地上，向彩绘玻璃下的空之女神像祈祷的人，知道真相的游击士们，都能理解。尤其是拉文努村，那场冲天大火，几乎跟十年前所发生的事一模一样。

陷入慌乱，惊恐，甚至相信末日的人群，都市。

以及商业化的柏斯，正在蔓延的胆战心惊。

古代龙的出现，确实是某种黑暗的到来的预告。

到那个时候，也许一定，一定会把这个世界，变成一片充满业火的炼狱吧……

莱恩哈特走过闹市的寒颤，背景孤单，象牙色的风衣，在无人清理，满天飞扬垃圾中，肆意翻飞。

※

当工作告一段落的时候，阿加特和提妲又回了一趟拉文努村。

当然，这一次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让提妲见见阿加特的妹妹，米夏。

杰克也恢复的差不多了，顺手接下了几个委托，在一路做完工作的时候，他也再次来到了拉文努村。

就在那个地方，在工作的范围之外，他跟莱恩哈特又碰面了一次。

对于他的出现，不用多想，阿加特的戒备可想而知。一把将妹妹的墓碑和提妲挡在身后，剑拔弩张的看着莱恩哈特。

“你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莱恩哈特看着阿加特，语气自然平淡，丝毫没有杀意。

“来死者长眠之地，会做的事只有一件吧。倒是你，还想将前几天的决斗继续下去吗？”

语气毫无起伏，毫无色彩，冰冷的仿佛从来就没有感情的波动，却又不失对阿加特不解风情的讽刺。

阿加特语塞，给莱恩哈特让开了一条路。

同样在这里的，还有摩尔根将军。说实话，其实阿加特每次回来都会看见墓碑前有人祭奠过的迹象，但阿加特完全就想不到会是摩尔根所为，直到今天恰巧碰见摩尔根也在这里，所以阿加特才恍然大悟。

………………

杰克坐在远处的一棵没有被雷格纳特波及的树下，看着远处的莱恩哈特。

“………………”

杰克微微惊讶，莱恩哈特的身上，竟然没有战斗时的那种冷酷与阴森的杀气。

但是，他能感受的到，莱恩哈特祈祷的时候，空气的流速，似乎也渐渐的在变慢。

………………

杰克再一次想到了那份将他卷进约修亚和艾丝蒂尔人生的档案:《关于帝国南部村庄哈梅尔灾难情况的报告》。

他知道约修亚在被布莱特家收养前的人生轨迹。

也知道伪装成亚鲁瓦教授的男人的真面目。

大势所趋，他只能有同情心，可以有的是同情心。至于正义感，他不能有，而且他也没有。

因为同情心，所以他在面对艾丝蒂尔的时候，会愧疚。

风静静的，呼吸也静静的。

不知道是同情心发作了，还是临时的胡思乱想，杰克回想起了在洛连特，第一次见到亚鲁瓦教授时的感觉。

空气也停止了四处游荡的脚步，跟着莱恩哈特在大理石墓碑前，静静的默哀着。

阳光下，马蹄莲的露珠闪闪发光。

“虽然同样不想打扰死者的长眠，不过就问一个问题行吗。”摩尔根将军的声音，也突然失去了往日的魄力，暂时没有了那种压迫感。

“请便。”莱恩哈特静静的祈祷着。

“既然你努力的控制龙，不带来更大的灾害……却为什么又要招来混沌和破坏呢，是有什么难以……诉说的理由吗？”

“………………”

算是试探，也算一个建议。

摩尔根将军在知道莱恩哈特的所作所为后，虽然陷入了不解的沉思，但他也仿佛看到了一丝解决利贝尔面对的问题的希望。

藏在问题里的建议，就是让莱恩哈特把他的理由说出来，如果王国方面能帮忙，就尽量的帮，只要结社不再招来破坏就行。

莱恩哈特也明白摩尔根的话中所包含的意思，只是会多了一丝的解释。

“这只是为了正确的试验结果，我个人的意愿。”

“但是……”

“我只是身为结社的部下，按照结社的指令行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