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1/2)
世家与官府之间的区别就在于对百姓的态度。
官府需要民心,所以在乎百姓的生死,世家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对于一件事情好坏的判断标准,也是取决于事情能否对自己有利,有利即是好事。
是非观的差异是两者矛盾不可调节的的根本原因,利益冲突是客观原因。
当代表官府的胡县令在千方百计寻找灾祸源头的时候,世家还在守着自家的利益,不断的压迫百姓。
师爷从城南门出了城,身边只带了一位捕快,一路走来,看见了许多,也听到了许多,他很难相信,这里还是当初那个金光城。
看不见当初的繁华,有的只是难言的凄惨。
虽然说,街道两旁的店铺依然在开门营业,却看不见一位顾客。
在街边的常青树下,躺着或三或两的人,半眯着眼睛,用毫无生气的眼神注视着从身边走过的人。
师爷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他们在找可以用来的裹腹的东西。
师爷没有想到旱灾才刚刚露出一个苗头而已,就已经出现了大量的饥民。
这些饥民聚集在一起,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当饥饿突破忍耐的时候,当饥饿冲破道德法律的时候,便是他们暴起的时候。
从县衙到南门其实并算不上太远,以师爷的脚力也就一个多时辰的路,但他却走了足足走了大半个上午。
越走越是心惊,此刻他终于知道自己的老师,胡县令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也没有丝毫的夸大,若不解决旱灾,一场暴乱在所难免。
世家的人还不知收敛,还在无奇不用的去谋躲散落在百姓手中的粮食,这无疑是加快了动乱的速度。
师爷心中充满了愤怒,可又无可奈何,世家实力强横,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即使是自己的老师,金光城名义上的老大,面对世家也要礼让三分。
“他们难道就不怕吗?”
师爷想起自己问老师的问题,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老师话里的意思。
“怕?他们一直在怕,不过他们怕的不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而是他们自己,他们害怕自己不够强大,害怕自己的财富不够多,害怕自己的地位不够稳固,所以他们一直想尽办法吸食百姓的幸苦劳作的成果……”
是的,这些百姓在世家面前如同蚂蚁一样存在,即是再怎样反抗,也难以撼动这些庞大的世家,只要自己强大,就能如同磐石一样坚固,何惧风涛大浪。
百姓就像韭菜,割了一波,还会长出更加旺盛的一波,继续创造利益,让世家吸食。
师爷心里一阵发寒,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住的这座城市居然如此冷血。
彻骨的寒意让他加快了脚步,奔向了金山寺。
金河的水位有史以来第一次下降,虽然不多,但是肉眼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出水位之间的落差。
金河的岸边有些多的百姓正在把金河的水装进自己的木桶里,然后挑到庄稼地,浇在自己寄以希望的庄稼身上。
但是都是白用功,庄稼枯死并不是因为缺水,而是因为火气太大。
庄稼汉心痛的拔除已经开始干枯的庄稼,发现庄稼的根须早已经枯死,只需一点火星,就能够点燃。
又有人拔了一棵枝叶还翻着绿意的禾苗,根须却已经黄了,已经枯死了,枝叶虽然绿着,但已经死了。
人们终于知道,庄稼的枯死并不是因为缺水,而是因为地里的火气太大,烧死了庄稼的根须。
现在挑水的百姓,他们只是不想放弃心中那么一点让自己活下去的希望而已,庄稼有点绿色的痕迹,浇下金河的水,说不定明天就能活过来,那些绿着庄稼还能接着绿下去。
师爷不忍心去看这些在绝望边缘处挣扎的百姓,良心未灭的他,觉得现在百姓的苦难有一份他的责任,虽然他也说不出,自己应该负的责任在哪里。
法海感觉到自己的修为遇到瓶颈,已经不是苦修就能够突破,需要机缘,好在他对自己的处境并不在意,所以也没有像寻常修士遇到瓶颈那样惶惶不安,焦躁心急。
当年的法海会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够而产生心魔,现在的他却不会因为自己修为的停滞而焦躁不安,这说明他长大了,是心理上的长大,而不光是身体上的长大。
闲来无事,总喜欢用铜镜去观察金光平原,寻找一点乐子,铜镜不光是一件非常珍贵的先天灵宝,而且还是法海一件非常有趣的玩具。
铜镜被法海放大到脸盆那么大,镜面上正显示着胡县令的师爷长吁短叹的样子。
法海觉得师爷的样子很好笑,忽然之间法海想到了一个词,悲天悯人。
法海不觉得有善心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同情弱者有什么不好,但是他很讨厌那种光说不做的人。
师爷光顾着站在高处同情下方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却不能放下身段,走到他们中间去了解实际情况,组织他们进行自救,而是站在高处,看着世家不停的压榨他们,却不站出来阻止。
法海想到了世上的一种人,看别人做事就挑三拣四,自己却不动手,这种人最是虚伪,法海觉得师爷就是这种虚伪的人,还没有见面,法海就不喜师爷这个人了。
虽然心中不喜欢师爷这个人,但是师爷来的时候,法海还是满脸笑容、做出很高兴的样子见了他。
所以法海觉得自己也很虚伪,却不讨厌自己。
“贵客上门,贫僧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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