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太子(2/3)
p>青年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玉佩,然后捞起,“这是翳鸟。”
怕言宛一介凡夫俗子可能没听说过,又补充了句,
“我们上旸国的神鸟。”
神鸟!大侠的娘是神鸟,那大侠岂不也是神鸟?
言宛收回目光,怀疑自已酒后得了妄想症。带着“神”字的东西一般都压根不存在,好看的鸟一般都有长长的尾翼。
她垂着眼皮自我怀疑,青年又握起书,马车继续以一贯的频率和幅度摇晃。漫漫长路,城西到城东似乎驶不到头了。
睡意裹挟着梦境又汹涌而来,言宛头靠着车厢壁,恍恍惚梦见几十只翳鸟高鸣着越过崇山峻岭,向一座白雪皑皑的山头飞去。那些翳鸟个个体型巨大,羽翼色彩斑斓,长得和大侠的娘一般无二。
稀奇的是每只鸟背上都坐着一位少年,有男有女,个个明眸皓齿,面目如画,漂亮得不像凡人。
少年们的眼睛专注地望着前方的山头,对凌厉的气流和万丈的高度恍若未觉,仿佛他们平时出行就是这般壮阔。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言宛梦中还不忘自己是在做梦,直觉这个梦太无厘头,梦得不耐烦,想翻个身换个梦境,不料“吧唧”一下身子往下掉了掉,不知掉在了哪里,或许是床下,反正感觉还算舒服,便又心安理得地睡去。
几个荒诞的梦境轮翻碾压过来,肆虐一番后终于退场。她喘着气悠悠醒转过来,临睁开眼睛前想到自己还在马车上,心想着萧尚文怎么还没来喊她,该到萧府了呀。
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背,温柔拍着,像在安抚。
她一个激灵睁开眼,自己竟是躺着的!
入目一片昏黑,因屋角燃着盏小灯,眼睛稍适应了一下便辩清了眼前的一切,原来她正躺在萧府自己的床上。萧慎和衣歪在她身边,见她醒来,拍背的手停下,声音沙哑带着困意,
“阿宛可是做恶梦了?”
言宛含含糊糊应了一声,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拼命想记起从马车上打盹到现在,之间漏掉了些什么。
见她搜寻记忆不得,满脸茫然的样子,萧慎眼里漾起笑意,
“你在太子殿下的车上睡着了,殿下不让叫醒,是小郎将你背进来的。”
“哦,我睡着了……啊,太子殿下?”
言宛的声音陡然拔高,瞪大眼睛,
“那人是太子!”
传说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就这么说遇见就遇见了。
那出行的阵仗实在低调了些。
见她丰富的表情,萧慎笑意更深,
“殿下本是来为圣上传旨赐婚的,听说我已定了亲事,并未为难,还问了你的出身,我只说你是阿耶生前一个颜姓部将的遗孤。阿宛,我如此说,你可会怪我?”
“嗯,不怪……”
言宛含含糊糊答着,心想着才短短一个梦境的工夫,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听萧慎的口气,似乎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圣上如今心力不济,太子监国,朝野上下诸事无不太子说了算,太子又是个铁腕的性子,他说收回圣旨,那道圣旨就基本不用理会了。”
说完,替她掖了掖被角,
天亮还早,阿宛快睡吧。”
自己则用手支头靠在她的枕边,并没有要走的样子。
这还让人怎么睡呀!言宛委婉提醒,
“那个,要不你也回去睡吧,不脱衣服睡多难受呀。”
萧慎促狭地笑笑,似受启发,
“嗯,对,应该将外裳脱了再睡。”
说着看了看自己的袍带,作势要解。
这人今天是怎么了!
以萧慎的为人,言宛倒不怕他做过份的事,但是这人行为一反常态,深更半夜的,直让人头疼不已,
“你们这里不是最讲究男女授受不清吗?”
“你们这里?”
萧慎笑看着她,
“阿宛的家乡不讲究男女大防吗?”
言宛略回忆了一下。自她记事起,小言山已不足十条人,之后更是只剩了她跟太奶奶两人,男女大防根本无从谈起。她只知道岛外的现代世界男女交往比较自由,但一般谈恋爱了才会睡到一起,便道:
“也不是一点都没有,不相干的一男一女睡在一起总是不太好……”
萧慎的声音里依然带着促狭,这时已明显听得出是在捉弄她,
“怎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咱们可是定了亲的。”
知道他是在逗她,言宛整个人放松下来,反正睡意也去了大半,便仰面看着她好看的下巴线条,准备聊上一聊,
“人家是两情相悦,咱们可是假订亲……”
她自觉没说错什么话,一场聊天才刚开了个头,却见萧慎的眸光顿时滞住,然后寸寸暗下来。
屋里光线本就昏弱,又是仰视的角度,言宛以为自己看错了,好端端的,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但萧慎似乎真有些不高兴,怔怔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声音有些暗哑,
“我们是假订亲?”
像疑问句又像反问句,还像自言自语。
言宛这才察觉不对劲,爬出被窝坐起来,
“难道不是?”
萧慎眼皮垂下,掩住了眼里的情绪。片刻又抬起头来,恢复了往日的清明柔和,
“自然是假订亲,方才同你玩笑的。”
说着将她塞回被里,掖好被角起身,
“你酒醒了,我便放心了,这就回自己院里。你再睡会儿,若醒来觉得身子不爽,叫青杏来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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