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吕凤友心里的兰花(2/4)
:“爸爸,我来了。”显文把小子彦抱到车后座上,舒子彦拾掇的真干净,比个当妈的都要细致周到。”
不待显文说话,小子彦抢着炫耀:“我爸带我去县城买书。”
舒兰夸赞:“真好,子彦聪明又爱看书,将来一定不会呆在山里。”
“嗯,我不想呆在山里,我要把爸爸和叔叔都带到外面去,山外面的世界很大呢。”小子彦不假思索的说着大话,当然也是一个孩子对未来的憧憬和畅想。
显文阻止他:“就爱说大话,说起大话来没边没沿的,眼前的大山都要挡不住你了。”
小子彦缩着脖子嘻嘻的笑,舒兰也跟着笑起来:“孩子的将来,没准就是他想的那样。”
显文说:“他把心思都用在变着花样淘气上了。”
小子彦说:“爸爸,爷爷都说我最近念书有长进呢。”
“爷爷那是鼓励你呢。”
显文摸摸后座上的小子彦,要骑车走了,对舒兰说:“从你们搬过来,这孩子没少给你找麻烦,天生的闲不住讨人嫌,过两天,我家黄瓜下来,给你送过去。”
舒那是子彦干的?”
显文摆了一下手:“不是他还会是谁?”
显文回头看着小子彦,小子彦迅速转移了视线,小眼睛故意瞄向别处。算是承认了。
舒兰忙说:“显文哥,你太客气了,用不着,几根黄瓜不算什么事。孩子没让大鹅咬了就好,我家那只大鹅性子不好,怕它伤了孩子。”
显文的眼睛笑了一下:“你家那只大鹅通人性,知道护着主人家,是一只好鹅,傻儿的裤子差点被他拽掉,小屁股露出了半个,干坏事,就该光屁股回家。”
舒兰笑出声来,小子彦也噗嗤笑了。
显文回头对小子彦板起面脸:“你还跟着笑,傻儿,以后不许再那么干了啊,偷摘人家黄瓜本来就不对,吃够了,嫌黄瓜小,你还生气了,把剩下的黄瓜全给壕下来,不能那么坏。”显文轻轻拍打了一下小子彦的头,小子彦仍旧不看他,也不看兰,头却不低下,只是眼睛瞄着一旁的地面,虽然有点尴尬却露出一点坏笑,舒兰在一边笑着,显文无奈的摇摇头。
舒兰说:“这孩子,做了坏事也让人恼不起来,天生就是招人疼的。”
显文说:“得好好管,惯子如杀子,尤其是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一个土匪。”
舒兰说:“子彦差不了,天生聪明,还有你和焕文两个好老师。”
显文:“都是焕文有空就教教这孩子。我那还有一大家子人,能给这孩子的就少了。”
显文骑上车子走了,车子颠簸了一下,显文往后伸手摸了摸,看小子彦坐好了没有。小子彦伸出手,拽住显文的衣襟。
王大虎追在自行车后面,一路狂奔,边跑边喊:“是叫王子彦,还是,叫大王?”
小子彦扭头朝身后喊:“王子彦呗。”
王大虎这才气喘吁吁地说:“王子彦,你,你去哪?”
“我。”小子彦朝着身后的王大虎发号施令。
王大虎还是一个劲的追着车子跑,直到累得追不动了,才停下,他听见小子彦喊道:“王大虎,你的结巴好多了,继续努力。”
“哦,我有事,有事要问你呢,这回要,要问你大事呢,我妈要,要把我带到,别人家去,我不想,去,怎么办呢。”王大虎低声嘀咕,满面愁容。
看着显文和小子彦骑车走远,舒兰弯腰捡拾院门外堆积成小山样的柴草。
舒兰身后不远处走来了村书记吕风友,着了魔一般盯着舒兰的身影,腿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他走路又开始磕磕绊绊,自从文堂把这个女人从城里带进这个村里,吕风友的心就再没有像以前那样平静过。
以前的他,一心扑在村里的公事上,多年来,村里家里没有谁敢不听他的,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他也早就习惯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儿女情长的事从没想过,自从他的瞳仁里出现过舒兰的俏脸和婀娜的身姿,吕风友完了,他睡不安稳食不知味,再看见文堂,他都做不到像以前那么自然了,觉得心里装着发小文堂的老婆,自己很不是人,自己是个不要脸的流氓。
舒兰抱了一抱柴火,走进院子,舒兰身后吕风友的脚像生了根,动弹不得,用眼睛把舒兰送进了房子。
舒兰把柴火放在灶前,瞥了一眼院门外,吕风友傻了,触电了一般。舒兰见他那个样子,呆了一瞬,回了屋子里。
吕风友白净的脸像被扇了耳光似的红了两片,掉头逃掉了。
心里雪亮的舒兰,知道这双眼睛已经追随了自己十几年,更明了记的心思。舒兰走进东屋,站在门后,门后的墙上挂着一面大镜子,舒兰看到了此刻的自己,一个半老徐娘,仍算得上出众的女人,舒兰怜悯的看着镜子里那张郁郁寡欢的脸,别到耳后的短发有一点凌乱,她用手指把头发弄整齐,重新把它们归拢到耳后去,舒兰往下拽了拽白底小兰花的布衫,她略微朝后退了一点,看到了更修长的自己,黑色府绸裤子肥瘦适中,裤腿长到脚踝,舒兰讲究身上的每一件穿戴,她有一双天生的巧手。
舒兰从镜子看到了自己心里的哀怨,来自骨子里的高傲让她不同于那些只满足吃饱睡足的女人,她深深掩藏起内心的疼痛,不让这个山村的任何人感觉得到。
此刻,舒兰的身子在劳作着家务,内心却翻江倒海,回到了以前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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