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追风男儿搏凶兽 亡命太子刺父君(3/4)
对方扳回颓势。黑衣人眼见这一剑无可闪避,念及使命,把心一横。
手中断剑一扬,奔元宏当胸刺来,企图拼个鱼死网破。
那条毒蛇般的软剑噗得一声洞穿了黑衣人喉头,可是断剑也结结实实地撞进元宏胸腹之间。
一阵刺刺剌剌的金属摩擦声啮碎了鹤氅外袍,露出了里面一道金鳞玉髓甲。
那剑锋被外层金铜箔片卸去了力道,划在一排排坚硬的玉髓上,就像是被倒拖着后足的死狗,毫无生气地任由头颅在起伏的地面上摩擦,碰撞,直到完全瘫软。
这个魏王的道行当真是深不可测,看似露出的满是破绽,其实完全智珠在握,机关算尽啊。
庆云已经开始怀疑之前独自面对“手无寸铁”的魏王时,一旦贸然出手,是否真的会有胜算了。
此时远处喧哗之声更盛,一名悍妇双手舞刀护着两个少年,带着大队的护卫杀到了近前。
廊下被两名大汉挡住的三名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欲走。
忽然背里杀来一名全身重孝的剑客,手底招招带火,式式狠辣,有攻无守,全然是拼命的打法。
这三名黑衣人最初围殴虬髯客一人,还是颇占上风,待得那个一阵风般的鬼魅汉子加入战团,已然感觉有些吃力。
有道是不怕道行高,只怕不要命,眼下又来了一个疯子,让三人心下暗暗叫苦。
眼见那疯子这顿乱披风从头到脚尽是破绽,可在虬髯客与鬼魅汉子的施压下,三名黑衣人偏偏就是无余力反击。
只是斗了约莫十余个照面,已经有一人被那剑客斩倒。
剩下两名剑客再也无心恋战,各自甩了朵剑花虚晃一招,劳燕分飞去。
可若是论快,有谁比得上那搏豹的汉子?
影逝几度,一名黑衣人后心便吃了一记老拳,鲜血狂喷,向前栽倒。
就在此时一柄利剑透胸而过,堪堪将他身体撑住,那人绝望间回头,看清了重孝剑客的面孔,长叹一声,阖紧了双眼。
三人待要再找那第三名黑衣人,却见人群之中许多落了单的黑衣剑士在做困兽之搏,一时辨不得正身。
毕竟护驾事大,三人不约而同,冲进禅房,二话不说先扑起火来。
好在这火势不大,只烧掉了一些纸张布帷。
此间家具用的都是南海硬木,并不容易起火,
只有部分竹简,厚重的家什象征性地吞吐了些许火星,留下一滩焦黑,那火势便瘪了气儿。
元宏拍了拍庆云的肩头,问道,“小兄弟,能不能先委屈你一下?”
庆云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忽然觉得后项一声闷响,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等到他冥冥中恢复了意识,发觉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嘴里也塞了绸布,即无法动弹也不得作声。可是房中动静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元宏此时语气肃然,更增威仪,
“凶手的尸体,都已经清点过了么?”
一名青年人应到,
“回陛下!
已经清点过了,为首的三位凶徒果然是吕家的龙驹,龙骧,龙駼三兄弟。
龙骧,龙駼已然伏诛,只是未见龙驹的尸首。”
“吕家如何会与太子走得这么近?”
“陛下!”
庆云听到这个声音,心下大奇,这不是吕家的副将金重见么?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现在武川吕氏早已不是当年五原吕奉先的那一支了。
武川吕氏本是周代齐国苗裔,小将本姓钟离,祖上亦是齐人,世代为吕氏家将。
前些年吕家凋敝,与柔然降将闾氏联姻,却被冒用了家门。
分家的龙骧将军吕罗汉对这些雀占鸠巢夺了本家的闾氏族人颇有微词,不料竟遭凶徒刺杀。
其事本是吕氏家丑,未能及时报予圣听。
但臣便是因为这个缘故,一直忍辱留在吕家卧底。
而今的武川吕氏,其实是柔然出逃的一支郁久闾王族。
他们在柔然王庭虽然失意,却也并非全无势力,只是等待机会翻身上位。
于是便与我朝不愿南迁的那些王爷暗通款曲,企图相互借力,以谋东山再起。
太子,太子他和平城的那些王爷……”
“我知道了。
大眼,中山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陛下!
中山王乃是军中栋梁,并无反意。
只是王爷对亲情道义看得也是很重,代地的那些贵族就是看准了这一点,对他颇多怂恿。
不过,不过……桢王爷,已经将他说服了,中山王此时已经下定决心维护陛下南迁之策!”
“哦?元桢他是怎么做到的?”
“哎,桢王爷舌战群王。
代地的那些王爷,守鲜卑旧制,不通诗书,口舌之间自然不是桢王爷的对手,于是就动上了手……
桢王寡不敌众,也无意还手,被众王打得气息奄奄。
中山王闻讯来救,他死谏中山王,血泪俱下。
这出苦肉计果然是让中山王死心踏地,
只是可惜桢王爷,此刻却,
哎,中山王将他留在府上调理,拟待伤情稳定再择机送桢王反京。”
“什么?”
元宏拍案而起,在房中不停踱步,哽咽的诉道,
“桢王是我最敬重的族中长辈。
当年我削他王籍只是彼此间的一种默契。
他为我兴保义军,率先支持南迁举措,朕有今日,桢王乃是首功。
……崔休!”
“在!”应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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