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追风男儿搏凶兽 亡命太子刺父君(4/4)
正是最先发话的那位年青人。“拟旨复元桢南安王王爵,增邑千户,加镇北大将军,相州刺史,即日生效!”
“诺!”
“武川吕文祖,怠忽职守,贪没军饷。
即日革职,充为死囚。”
“诺!”
这吕文祖虽然已经死了,但总要有个官方说法为舆论善后。
元宏此时没有将太子带进去,难道太子这私通武将试图谋反的罪名就,就这样揭过去了?
崔休虽然嘴上应是,此时心里也在犯嘀咕。
“御史中尉高道悦,恪尽职守,刚胆直言。
追封新昌县侯,谥贞,加散骑常侍,管州刺史。”
“喏!”
“太子可有消息?”
“太子欲轻装出城北去,已为中领军元俨所获。现正软禁于金镛。”
“嗯。
太子元恂,凶顽成性,有违德体;
擅杀大臣,亦悖臣伦,即日废黜。
暂收于报德寺诵经忏悔!”
“喏!”
“大眼,刚才在书房里偷袭我的刺客也是吕家人吗?”
“正要禀明陛下。
那名刺客身上有斩蛇山庄烙印,许是山庄剑奴。”
“哦?斩蛇山庄和这事儿也有关系?”
“臣不确定。
斩蛇山庄毕竟是江湖组织,山庄剑奴各自也有自己的江湖关系。
臣查过了今天寺中所有反贼尸体,只有他一人来自斩蛇山庄,未必不是出自个人原因。”
“嗯。派人把这具尸体送到宋王那里,让他给个说法出来。”
“喏!”
“兽苑那边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吗?”
“报德寺兽苑一直由尔朱新兴负责,人正在外面候着。”
“尔朱新兴?梁国郡公的公子?”
“正是。”
“哦?有意思,宣他进来。”
庆云趴在地上,只看见几双马靴踱进踱出。
随后进来的一人手中似乎是提着什么东西,沥沥的正在滴血,随着那人脚步晃动,在地板上留下一行诡异的蝌蚪文,似是某种最怨毒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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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的主人公不是运筹帷幄指点江山,就是十步一人快意恩仇。咱这款只能作别人对弈的棋子,是不是很弱?我也觉得弱,毕竟主角还年轻,书才刚刚开始,他从一个旁观者蜕化成指挥家,还需要一段时间。
对了,在本章中第二次出现的金重见其实是一个彩蛋哦,关于他背后的故事,希望各位看官自行挖掘,这样才比较入味。
今天我们敲黑板的正题,讲的是中国古代民族观。
“民族”这个概念,在古代是不成熟的,家族,部落,国家才是古人更关心的主体。汉族作为民族称谓是一个近代概念。秦人,汉人,晋人,唐人,宋人,明人,都是不同朝代,地域外国人对中国人的称呼,这些称呼有时是有年代滞后性的。
在今传《二十四史》中,除了《汉书》部分,“汉人”这个词汇,最早见于欧阳修的《新五代史》,而且仅出现在和契丹相关的条目里。此外哪怕在《旧五代史》(即官修《梁唐晋汉周书》)中,都没有使用汉人这一称呼。《新五代史》是一部私修史,欧阳修补遗《旧史》而成。可想见“汉人”只是契丹人当时对关内人的称呼,被欧阳修直接引用。这个称呼起于关外,后来成为女真人对江北华夏人(江南称南人)的固定称呼,沿用于金,清。几代女真沿用了“汉”这个称呼,是一种习惯称呼固化,和一些国家至今仍称中国为秦,唐或者契丹,其实是一个道理。毕竟关外诸部若有第一人称史,则不可不称檀石槐,不可不称其拒汉王封赐,建立了西连吐谷浑东至朝鲜的帝国。用客观角度看待那段历史的话,檀王与汉王,是可等量齐观的两位帝国元首。与汉朝的对峙,代表了东胡地域集团最辉煌的过往。
《旧五代史》所载后唐,后晋,后汉这三朝,均是胡人皇帝,包括五胡乱华后的北朝,这些胡皇时期的正史都找不到别汉人而称的痕迹。
古华夏族,归根结蒂是一个依靠文化维系粘合的农耕族群群体,在提到所谓,胡,夷,蛮,狄,戎,其实是基于“华夷五方”架构下的地域概念,和基于“士庶有别”的阶级概念产物。
拓跋鲜卑有国,以中国自居,恭执汉礼,溯源黄帝。在其官史传记里,同宗秃发部依然入夷,就是因为华夷五方的地域架构。拓跋重用士族,尊五姓七望,北返的王谢诸卿也多高官厚禄,因此为中原道学接受。其后千年由北朝,隋,唐至五代。鲜卑贵族一直活跃在中国政权的核心圈内,长孙,宇文,独孤,尉迟,屈,薛,窦,段,狄等姓,均已完全融入了中原士族圈。
当然,说到古代民族观,《徙戎论》和屠胡令这两个概念是没有人不提的。尤其是那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几乎成了汉民族主义者的圣典。可是有多少人真正读过全文呢?这其中详细,我们下节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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