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因果(1/2)

地上山崩海啸。/p

太平洋处，克苏鲁伸展着触手，曾经撼天动地的伟力，如今却被规则洪流冲蚀殆尽。/p

瓦解，溃散，在海浪中掩埋....../p

众神垂手立于虚空，耳畔仿佛有苍然的暮鼓，伴着终焉的挽歌。/p

耶和华打开伊甸园的入口，将所有的凡人收进小世界中，时空冻结后，凡人们也跟着陷入冰封般的永眠。/p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p

核心规则改变掀起的大灭绝，即使是神灵也无法撑住太久。/p

他们的禁忌之位，建立在虚实两种规则之上，其中一种崩塌，必然会造成体内力量失衡。/p

早晚有一天，大灭绝会扩散到他们身上。/p

然后就像刚刚的克苏鲁一样，伟力化作尘埃，接受裁决的尾声。/p

并不遥远的未来里，现在见到的万物，都只有消亡一途。/p

神灵们在虚无中久久伫立，定定地看着那道虚幻之光。/p

但凡这道光扫过的地方，物理常数消失，逻辑开始混乱，生存环境的变化，注定导致生命的更迭。/p

耶和华，米迦勒，拉斐尔，奥西里斯，荷鲁斯，三清，始皇帝....../p

苏墨站在他们中间。/p

俯视着如尘埃瓦解的地球。/p

俯视着万物被裁剪，看到弥须转为介子，看到生命以光速飞逝，看到齿轮在旋转中脱轨......./p

仿佛香烟燃烧成灰，然后末端在风中坠落。/p

最终只剩下空然的烟圈。/p

所谓永不漫漶，其实也只是弹指瞬间。/p

苏墨刚回到地球时，万万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p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群弱小的卡巴内入侵，自己还在为道伤困扰，而现在....../p

“时间不多了，”灵宝天尊开口，“耶和华，你还能再次创世吗？”/p

其他神灵盯过来，但结果很失望。/p

耶和华摇了摇头。/p

宇宙核心法则变化，他被无限削弱，而且削弱得不只是神灵们，这个纪元的所有力量都是如此。/p

仙道、魔法、科技……/p

新的土壤无法孕育旧的种子。/p

“我可不想在等待中长眠。”始皇帝面无表情。/p

苏墨用余光瞥去，看到对方玄色长袍翻飞的衣角，仿佛被虚无同化。/p

“那你想怎么办？”米迦勒呆毛低垂，哀戚地说，”我的冰激凌还没有吃够，前段时间刚想尝尝淋了黄桃酱的口味。苏墨会有办法吧，你不是很厉害嘛？”/p

“恐怕无能为力，这种大灭绝......”苏墨轻叹。/p

“我不是说这个，”米迦勒瞪大眼睛，“我想问，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在死前吃到黄桃酱？”/p

耶和华瞪了这位炽天使一眼。/p

苏墨则佩服着米迦勒的没心没肺。/p

死到临头还能保持对冰激凌的热爱，委实是他人榜样。/p

....../p

半天后，鸿钧带着纤月，踏破空间赶来。/p

三清等人皆是精神一震。/p

可惜，这并不能扭转现在的困境。/p

埃及冥神奥西里斯已经放弃了，于虚无里刻下最终的神纹，妄图留下一点痕迹。/p

荷鲁斯修建起法老王的金字塔，将神体置于其中，希望能侥幸赢得重生。/p

智天使们则推算着未来的生路。/p

但命运的丝线都已经燃烧殆尽，前方已是悬崖峭壁，绝处逢生的祈愿，无异于天方夜谭。/p

苏墨在逐渐瓦解的地球上行走，陷入无言的思索。/p

你需要阿撒托斯。/p

如果苏小溟留下的话没有错误，那么盲目与痴愚之神的神格，一定有着某些作用。/p

而这也是关键所在。/p

他看着手中迷蒙的光团，里面的法则几乎扭曲到无法辨认。/p

无法理解的混乱。/p

它究竟意味着什么？/p

荒芜的土地上，看不到文明的痕迹，阿撒托斯的神格漂浮在苏墨手中，就像这片废墟一样，令人捉摸不透。/p

“原来你已经把这家伙杀死了。”/p

耳边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苏墨将目光移向身旁。/p

仙风道骨的老者手持玉盘，饶有兴趣地盯着盲目与痴愚的神权，就像在欣赏某幅世界名画。/p

“鸿钧前辈？”苏墨说。/p

鸿钧面容祥和，看着神格缓缓说：/p

“这种诡异的法则纹路，除了卡俄斯，恐怕也只有它能拥有，很不错，这样一来就会容易很多。”/p

苏墨将神格收起。/p

“容易......您是指哪方面？”/p

“各种方面...嗯，我听那个小女娃说，你叫苏墨，是仙道的传承者，同时踏上了禁忌之位，很不错的年轻人。”/p

“前辈过誉。”/p

鸿钧是从第一纪元诞生的禁忌神灵，同时也是仙道的创造者，叫这一声前辈，也是情理之中。/p

“天赋异禀，你当得起这个词......”鸿钧缓缓说着，顿了顿，“尤其是你去过遗忘之地。”/p

遗忘之地....../p

苏墨的记忆被瞬间拉远。/p

在他刚回地球不久后，那次电影院里，神魂出窍后误入异空间。/p

入口，以及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p

“你去过那里吧。”鸿钧望着苏墨的表情说：“那是个很特殊的地方，是虚界的诞生之所，是所有幻想最初的根源。”/p

话音落下，漫漫尘沙卷起，话语在尘风中飘散。/p

在几个时辰前，这里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