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同病相怜(1/2)
第二天,他还是没理我。
他又开始一个人上课,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做各种事情……有时我从他面前经过,但他仿佛根本没有看见我,径直走了过去,除非我正站在他面前,他才不会视而不见,而是从旁边绕过去。
而之于除了我之外的周围的人,他也像变成了空气,没有人和他搭话,没有人去邀请他共进午餐,下课的时候,人们多半三三两两,只有他一个孤孤单单,但他看上去好像早已习惯了这种孤单。
不习惯的人是我。本来,我身边有苗嘉木,有几个还算聊得来的女同学,我并没觉得,林书南,或者是“夹心饼干”这个人是个不可或缺的存在,我自以为我对他的感情,与其是喜欢或是依赖,更多是好奇和……和一种老妈式的关心,我想矫正他那种别扭的心态。
可是,当他从我的生活中淡出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变得有些空落落的。习惯性打开社交软件,却不知道找谁聊,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偶尔看见他的背影在食堂的角落,而我身边或许坐着熟人,或许是陌生人。然而更多的时候,下课后他并不去食堂,而是坐在里掏出一个看上去就不好吃又没营养的面包来。每到这种时候,我都恨不得弄一碗热汤扣在他脑袋上。
他总是有意无意间表现出一偏执,有意无意间却有显得有些善良。他会透露出很多关于他自己的事,但是对于核心的部分,他总是绝口不提,我虽然并没有仔细考虑过那是件怎样的事,但我想我知道那种感觉——对于有些人来,人生是循序渐进的,慢慢成长,慢慢改变;但对另一些人来,人生会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波折,将原本存在的秩序打得粉碎,将人的身心扭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我想,林书南的别扭大约就是来源于此。
以前每每在网上聊天的时候,他总爱风凉话,他常常会嘲笑我矮,我什么不愉快的经历的时候,他肯定会发来大笑的表情——但我……但我甚至觉得这样挺好。每次笑过之后,他有时会正经地给我一些建议,有时则开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至于究竟是哪一种,似乎完全随机。
他不是个好的倾听者,但他不在的时候,我却很不习惯。
三天后,下课的时候,利含情出现在我面前,问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她的语气,在柔和中透着一丝强硬。
我考虑了一下,决定告诉她实话。
“这是一个伪装。”我,“目的是……找到柳泉的亲生父母。”
我原以为这事情要解释很长时间,没想到她只是反应了一秒钟,就露出一副明白了的样子。
“原来如此,看到报纸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的。”
“呃,怎么?”
“柳泉的父亲之前曾经问过我,愿不愿意为了柳泉,去干欺骗人的勾当。”利含情,“他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我了,然后,我很直接地回答了他‘不行’。我不是擅长欺瞒的人。”
“所以你拒绝了。”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答应?”她反问道,“这并不是一个好差事吧?”
“我欠柳家的人情。”我,“而且,实在的,我也很想看看柳泉的父母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我……”她声,“你别误会,我不是想阻止你,但是我觉得……像这样的计划,继续下去很可能会让你卷进麻烦。”
“我也挺担心的。”我,“近段时间烦心事多得很。要早知道会这样,我肯定会直接拒绝的,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也就没有退路了。”虽然柳叔叔过如果我不愿意,可以随时退出,但是已经开始了的事情,我总想看到个结果。
“柳泉很在乎找父母这件事。”我,“他难得这么在乎一件事。你知道的吧?真正能让他在乎的事情少得可怜”
“我总以为他不食人间烟火。”利含情,“虽然我知道他曾经在孤儿院待过,但我总以为,他根本不会去想那种事情——他的眼光是应该放在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方的。我甚至想……或许他是在找一个疏远我,而不被我质问的机会。”
“中国人很在乎血缘关系,而他……”我摸着自己的下巴,“他骨子里是个最落俗套的中国人。”
一阵风吹过,她不禁将手插在口袋里,我望着教学楼——这地方设计得有不靠谱,一到冬天,满屋都是穿堂风。
“啊,对了。”利含情在口袋里摸到一样东西,“这是街角台球店的会员卡,我一个人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你拿去吧。”
“我也没什么台球上的玩伴啊。”我,“要不……我俩搭伙?”
我听柳泉提起过,利含情的台球技术很好,而我自己只是一个半吊子,至于我身边,好像倒没有擅长台球的人。
她若有所思地笑笑:“那,你可以再叫几个朋友来。真的,我最近朋友有少。”
当天晚上,我叫上苗嘉木,她叫了一个男生,我们在台球厅碰面。除了利含情,其他人的水平都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因此她一直在赢球。我看苗嘉木那样子,已经崇拜得快要跪下来拜师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利含情出去买饮料,我们三个人坐在休息用的长凳上。
“真是个漂亮女人啊。”苗嘉木感慨地。
“嗯,确实。”我,“台球也打得好。”
“成绩也好。”那个男人(利含情叫他“真”)道,“跟你比起来,她更配柳泉。”
他的语气里似乎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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